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赵佶
谁能想到这首词会是一位皇帝,宋徽宗所写!
正如夸奖一个女子的容貌,夸她漂亮不如从细处夸她,如她的眉毛秀气,或嘴形好看,或是腰肢好细,这样具体的夸奖才能引起女孩的喜悦。此词写的多么有灵性,多么生动!在一个“浅酒”,“灯边”相拥的环境下,眸中有情,两想悦抱,爱意让人忍不住紧紧的拥抱,因此佳人呼道:“痛痛痛。”并“轻把郎推”,一个“轻”字,是多么的传神,在渐渐动情后,“声颤”,“红涌”,于是开始“更番纵”,结果是“全没些儿缝”,请问,写黄书的人哪个能写出这种水平,哪个能写出这种韵味,淫诗能写到这个地步,纵然宋徽宗为金人俘虏,仍不得不说:他做皇帝是不配的,但诗词中的皇帝也只有他配!后面几句就不用解释了,大家应当自己就能看出味道来了。
这首词是宋徽宗为名妓李师师所写。其中还有一些故事,这李师师虽与皇帝相好,但也不愿放弃旧好,例如周邦彦。
周邦彦外表风雅绝伦,能文能曲,所作乐府长短句,词韵清蔚,他是朝廷的太乐正。在宋徽宗之前也与李师师相好,可当李师师已是宋徽宗半公开的情人后,周邦彦仍去泡皇帝的马子,宋徽宗岂能容忍,而且周邦彦与李师师关系密切,为李师师制作音乐,宋徽宗当然醋意大发,要治周邦彦的罪,这时李师师向宋徽宗说了几句,又向宋徽宗推荐了周邦彦,于是,说是宋徽宗好笑也好,说是他爱才也好,竟然给周邦彦封了官,让他当了大晟乐正。
而另一位就是可称为嫖客中的第一位的武功员外郎贾奕,他不仅向周邦彦学习,更出格的是他比周邦彦还厉害,因为吃醋,皇帝没找他的碴,他先去找皇帝的碴,填了首《南乡子》:
闲步小楼前,见个佳人貌似仙;暗想圣情珲似梦,追欢执手,兰房恣意,一夜说盟言。满掬沉檀喷瑞烟,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
宋徽宗听说后,龙颜大怒,把他发配到了海南。
与宋徽宗的这首艳词相同,还很喜欢李清照的《丑奴儿》: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这首词写一位少妇在一个夏天的夜晚撩拨调戏她的丈夫,风情无限,引人动情,这首词据说是在她新婚后的第二天写出的。第一句就写得很妙,去掉其中的“兼”字,就成了“晚来一阵风雨”,这说明心中的渴望与激动,然后开始做准备,“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接着是说明自己的美貌:“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这样美貌的一位少妇,谁能不动情?更要命的是这位美貌的少妇还“笑语檀郎”,这明明是勾引嘛,谁能受得了?最后是“今夜纱厨枕簟凉。”激情过后,才感觉到席子凉,有人会说,这句不好,前面是激情,激情过后这一句显得低调压抑,不然,全篇是激情就没有真正的激情,而有扬有抑才能显出激情,这一句个人的理解是:在激情过后,在凉凉的席子上回味刚才的激情。你说李清照写的妙不妙?
除了这两首外,《红楼梦》的一首,在该书第二十八回“蒋玉菡情赠茜香萝 薛宝钗羞笼红麝串”一章描写贾宝玉和薛蟠、妓女云儿等人饮酒行令,如云儿唱的:
豆蔻花开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钻不进去,爬到花儿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
个人认为:宋江徽宗为李师师写的那首有品味,李清照的“丑奴儿”写的美妙,而这一首则在所有艳词中写的最有趣,能把男女关系写成花与虫,也就只有曹雪芹了!
(未完待续)
南唐最后的皇帝后主李煜确实应称诗词中的第一帝王,刚才写贴子时忘记他了。他也写了一些香艳的诗词,如描写男女偷情的《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被提醒想起来了,这首词也非常形象,偷情为怕人发现,提着鞋子,不敢穿鞋,穿着袜子找情人,做为情人的另一方,看到心爱的女子为找自己悠会,宁愿赤脚来找他,是多么让人感动啊!“一向偎人颤”则描写出偷情女子见到情人后的激动与偷情跑出来所感到的害怕,偎向情人,才能平息过分跳动的心,这时赤脚出来的女子开始撒娇:“奴为出来难!”同时又诱惑情人:“我都这样来找你了,你还不快点‘恣意怜’”。
南唐最后的皇帝后主李煜确实应称诗词中的第一帝王,刚才写贴子时忘记他了。他也写了一些香艳的诗词,如描写男女偷情的《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被提醒想起来了,这首词也非常形象,偷情为怕人发现,提着鞋子,不敢穿鞋,穿着袜子找情人,做为情人的另一方,看到心爱的女子为找自己悠会,宁愿赤脚来找他,是多么让人感动啊!“一向偎人颤”则描写出偷情女子见到情人后的激动与偷情跑出来所感到的害怕,偎向情人,才能平息过分跳动的心,这时赤脚出来的女子开始撒娇:“奴为出来难!”同时又诱惑情人:“我都这样来找你了,你还不快点‘恣意怜’”。
(未完待续)
上文提到的周邦彦也是一位词人,写了一些艳词。但其它艳词都不出名,唯独有一首传世的名作《少年游》特别知名,而这首词也并非是他写的好,而是有一些典故,下面请大家先看这首词: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帏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筝。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这首词是说本来周邦彦先来与李师师温存的,结果宋徽宗来了,李师师连忙将周邦彦推到橱柜里藏好,那时周邦彦还不知道宋徽宗与李师师相好,不知道来了什么大人物,只好躲在橱中默不作声,但李师师却担心周邦彦被宋徽宗发现,于是催宋徽宗回去,并对他说:“马滑霜浓,不如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早朝。”结果这话被周邦彦听到了,待皇帝走后,问李师师到底来的是什么大人物,这时李师师才说是宋徽宗来了。于是后来周邦彦就写了这么一首诗,结果传出去后,被皇帝知道了,“这还了得,周邦彦你竟敢去听皇帝的房。”所以在刚开始,宋徽宗要治周邦彦的罪。
正所谓蒋介石时期的一位文人“十年寒窗无人问,一骂成名天下知”,周邦彦的这首词也是因为这个典故才有的名。
(未完待续)
西厢记有四个版本,一是元稹的《莺莺传》,二是董郎的《西厢记诸宫调》,三是王实甫的《崔莺莺待月西厢记》,四是元朝有人创作的《西厢记玉抱肚》。
元稹的《会真诗》中有一段描写莺莺与张君瑞悠会的场景:
罗绡垂薄雾,环佩响轻风。绛节随金母,云心捧玉童。更深人悄悄,晨会雨曶曶。
珠莹光文履,花明隐绣龙。宝钗行彩凤,罗帔掩丹虹。言自瑶华圃,将朝碧帝宫。
因游洛城北,偶向宋家东。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
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方喜千年会,俄闻五夜穷。留连时有限,缱绻意难终。慢脸含愁态,芳词誓素衷。
赠环明遇合,留结表心同。啼粉流清镜,残灯绕暗虫。华光犹冉冉,旭日渐曈曈。
乘鹜还归洛,吹箫亦上嵩。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红。幕幕临塘草,飘飘思渚蓬。
在“更深人悄悄”的夜幕下,“戏调初微拒”,这表现的莺莺的羞涩,但“柔情已暗通”,已芳心暗许了,此时的害羞让莺莺不由低下头去,以“低鬟蝉影动”来表现莺莺已动了心,而“回步玉尘蒙”则意味着可以向下继续发展了,“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是进入了过程,女孩子第一次,当然是“眉黛羞频聚,”但是感觉却是“唇朱暖更融”,“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将整个过程做了细微的描写,“无力,慵”两词用的很贴切,“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则写的更详细,一个激动的出汗,颠狂的发乱的美女即使在激情过去后,仍是让人多么的动情!春宵苦短,已到了分别的时候,这时莺莺不但不象开始拒绝张君瑞了,反倒是“留连时有限,缱绻意难终”,于是“慢脸含愁态,芳词誓素衷”,而分别之后还未完,莺莺虽走了,而张君瑞仍感觉“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红。”
而王实甫的《西厢记》有这样一段:
[元和令]绣鞋儿刚半拆,柳腰儿勾一搦,羞答答不肯把头抬,只将鸳枕捱,云鬓仿佛坠金钗,偏宜松髻儿歪。
[上马娇]我将他纽扣儿松缕带儿解,兰麝散幽斋。不良会把人禁害,怎不肯回过脸来。
[胜葫芦]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折,露清牡丹开。
[幺篇]但蘸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半推半就,又惊又爱,檀口揾香腮。
[后庭花]春罗元莹白,早见红香点嫩色,灯下偷睛觑,胸前着肉揣。
[旦云]羞人答答的看甚么?
[末]畅奇哉,浑身通泰,不知春从何处来?无能的张秀才,孤身西洛客,自从逢稔色,思量的不下怀;忧愁因间隔,相思无摆划;谢芳卿不见责。
绣鞋是“半拆”,柳腰儿是“勾一搦”,表情是“羞答答不肯把头抬”,更勾引人的是“只将鸳枕捱”,因此“松髻儿歪”,你说你莺莺做什么不好,害羞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跑到床上,挨着鸳枕?这不是诱惑人想将你祸害?
张君瑞能不动情吗,于是“将她纽扣儿松缕带儿解”,外衣除掉,则美女的肤香“兰麝散幽斋”,这时做为受害者的张君瑞说了:“不良会把人禁害,怎不肯回过脸来。”即:你既然把我弄的动情,小脸儿怎不转过来?
至于“软玉温香抱满怀,春至人间花弄色,柳腰款摆,花心轻折,露清牡丹开。”读者们去想象吧。
更难得的是“嫩蕊娇香蝶恣采”,这句话有两点特别勾动人的变态心理,一是“嫩蕊娇香”,对这种女子特别容易引起男人想欺负她的心理,而“蝶恣采”说明张君瑞的心火有多严重。更妙的是莺莺的反应:“半推半就”,“又惊又爱”,同时又忍不住亲近,“檀口揾香腮。”这是从情上写,再接着转到了视觉上。
张君瑞看莺莺:“春罗元莹白,早见红香点嫩色,灯下偷睛觑,胸前着肉揣。”
于是莺莺既害羞又撒娇的说:“你这个坏人,羞人答答的看甚么?”这时张君瑞会不看了吗?只怕会看的更厉害。
《西厢记玉抱肚》中则写道:
纱橱月上,并香肩相勾入房,顾不得鬓乱钗横,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和叶连枝付与郎。张君瑞,休要忙,鸳鸯枕上少颠狂。
汗如雨降,觑鲛绡腥红染妆,滴溜溜粉汗如珠,楚阳台梦魂飞上。千金难买此一场,喜杀梁鸿与孟光。鸳鸯解,整巽裳,开门观月上东墙。
这一个写比上几个还艳,直接就“顾不得鬓乱钗横,”而且达到了“红绫被翻波滚浪”的程度,而莺莺虽然“花娇难禁蝶蜂狂,”但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和叶连枝付与郎,”明明都已经这样了,莺莺嘴里却还道:“张君瑞,休要忙,鸳鸯枕上少颠狂。”
在此关头,莺莺“汗如雨降”,古代女子爱用胭脂化妆,特别是杨贵妃的最爱,据说她出汗时是红色的汗,会将衣服染红,而莺莺此时也是如此,“绡腥红染妆”,而雪白的肌肤上“滴溜溜粉汗如珠”,可以想见当时的激情程度,于是心中暗想“千金难买此一场”,而且是“喜杀”,
但莺莺与张君瑞是文明人,当时虽然颠狂,可事后还要做出正人君子、闺房小姐的模样,“鸳鸯解,整巽裳,开门观月上东墙。”与其说这表现两个人的品味,不如说表现了两个人的闷骚,假斯。
以上说的都是些较正经的人写的一些不太正经的诗词,现在再说说不太正经的一些文学作品中却较正经的诗词,个人认为,这些不太正经的作品中所写的比所谓正人君子所写的在“色”上要轻的多。
如著名文人李渔所著的《肉蒲团》就有两首,不觉其淫,只觉其可爱。
《肉蒲团》 《忆秦娥》:
人窈窕,浑身满面都堆俏。都堆俏,愁容可掬,颦眉难效。
还愁不是新人料,腰肢九细如何抱?如何抱,柔如无骨将又惊靠。
读起来朗朗上口,品起来有滋有味。先是说道女主人公“人窈窕,浑身满面都堆俏”,而后却加以转折,堆着俏的脸上却“愁容可掬,颦眉难效。”这岂不是要让人“我见犹怜”!她为何愁呢?原来还怕心上人看不上她,但在心上人的眼中,她却是美的“腰肢九细如何抱?”这句是此词中的最佳,不写男子对女子如何怜爱,而说“你这样细的腰让我如何舍得抱”?而女子此时听到男子如此怜爱自己,原本的自卑消失了,将“柔若无骨”的身子向情人的身上靠,而且是“惊”靠,一个“惊”字,最贴切的表现出了女子的害羞。
这首词最与众不同之处在于,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是反写,女子会情郎先不是高兴,而是先“愁”,男子没写爱女子,却担心对女子“如何抱”,这样写都起到了比正写还好的效果,虽写的不“淫”,但却不能让人感到不“妙”!
《肉蒲团》 中另一首《玉楼春》写道:
星眸合处差即盼,枕上桃花歌两瓣。多方欲闭口脂香,却被舌功唇已绽。
娇啼歇处情何限,酥胸已透风流汗。睁开四目互相看,两心热似红炉炭。
此词本人不再评判,请大家说说是如何的妙。
(未完待续)
前面《点绛唇》中那个小美人不论是静还是动,都是多么让人爱,虽只是一动一静,而这一动一静构成了最完美的一副图画.
还有李清照《减字木兰花》: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真真正正写出了女子天真爱好美好且娇羞的心情.
这首词妙趣横生地描写了一个女子天真与渴望得到情人所爱的心情。
既想以花来增加自己的美貌,又担心美丽的花会使自己的美貌逊色,可是还是忍不住,便把花簪在鬓边,同春花比美,“徒要教郎比并看”非要让情郎品评一下,自己与鲜花到底哪一个漂亮。
对于少女的心理活动的把握,是多么的到位!
花衬人,人扶花,少女与春花的形象交相增辉。整个下片四句中,无一句是直接描绘少女的容貌,但通过间接描写,却出神入化地表现了她那羞花闭月的美貌和娇憨纯真的情态。
近人赵万里认为,这首词“词意浅显,亦不似他作”,意思是不是李清照所写,但个人认为,这么绝妙的词怎能不是李清照所写?
(未完待续)
《花间集》是中国古代著名的一个香艳集子,里面的作品大多是沿袭温庭筠香软词风,而内容却更加香艳,如欧阳炯《浣溪沙》中的“凤屏鸳枕宿金铺”、“兰麝细香闻喘息”,还有一首《夜烛花》
楼台春色,花妍花艳花娇洁。
回廊月挂叶香随,枝下嫣红彻。
谁家女子把墙越,会情郎,花影摇曳。
鸳语轻传,香风急促,朱唇紧贴。
香肌如雪,罗裳慢解春光泄。
含香玉体说温存,多少风和月。
今宵鱼水和谐,抖颤颤,春潮难歇。
千声呢喃,百声喘吁,数番愉悦。
(未完待续)
上文提到的“兰麝细香闻喘息”源自欧阳炯的《浣溪沙》:
相见休言有泪珠,酒阑重得叙欢娱,凤屏鸳枕宿金铺。
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此时还恨薄情无。
兰麝喘息是指美人口中香泽之气。典出汉武帝宫人:“帝所幸宫人名丽娟,年十四,玉肤柔软,吹气胜兰。” 激情中的美人喘息时向你脸上腮边喷出 “细香”,这会多挑逗男子的情欲!一边感受着美人喷出的细香,一边听着美人发出的动人的声音,还一边看着美人“绮罗纤缕见肌肤,”色香味俱全,此时当然是“还恨薄情无,”还嫌爱的不够瞧深,不够颠狂.
上面提到了词诗赋,再说一说元曲.
元曲是元朝发展到顶峰的一种文学体裁,著名的元曲如马致远的天净沙: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但在元曲中,以性爱为内容的作品也有很多,而且还很严重,如:
一笑喜相逢,似嫦娥,下月宫。丹山念夜鸾求凤,天台路通,巫山簇峰。柳稍露,滴花心动。正情浓,鸳鸯枕上,又被五更钟。
这首是描写新婚的,一次还不够,非要来第二次,最妙是“柳稍露,滴花心动,”写出了初尝滋味的男女渴望激情的心情:如滴花般的心动.于是“正情浓,”哪怕是已到了天明的五更,仍旧“鸳鸯枕上”上再续一番风情.
还有更厉害的,如:
红绫被,象牙床,怀中搂抱可意郎。情人睡,脱衣裳,口吐舌尖赛沙糖。叫声哥哥慢慢耍,休要惊醒我的娘。可意郎,俊俏郎,妹子留情你身上。
这首小曲妙在通俗易懂,且女子全无羞涩,“怀中搂抱可意郎”,主动的“口吐舌尖赛沙糖”,但仍是警告情郎:“叫声哥哥慢慢耍,休要惊醒我的娘。”不是不让你耍,你尽可以耍,但不要惊醒我的娘.
而写的更直白的是这首:
两情浓,销金帐里鏖战,一霎时魂灵儿不见,我和你波翻浪滚,香汗交流,泪滴一似珍珠串,枕头儿不知坠在那边。乌云髻散了乱挽一霎时雨收云散,舌尖儿一似冰冷□。双手搂抱心肝来也,哎,似睡不着,朦胧磕眼。心肝,哎,一个昏昏,一个气喘。心肝,嗏,哥哥,腰痛,小妹子□酸。
与前面提到李清照的词不同之处在于,李清照的词要细品才有滋味,而这首元曲,直接就表达出了最热烈的情怀,不用解释大家也能明白.
如果把这首元曲做为最露骨的,那就太瞧不起元人了,还有更露骨的.
再续上两首元曲:
帘儿内,换绣鞋,胆大乔才抢入来。纽扣松,□□腰,夸儿脱下来。这朵鲜花由你采,休在人前去卖乖。俏多才,俊多才,休向人前说出来。
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迷一阵酸。叫声哥哥慢慢耍,等待妹子同过关。一时间,半时间,惹得魂魄飞上天。
“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 这一句显示出风骚迷人女子的自信与轻浮,故意做出优雅的媚态来调戏情郎,而“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迷一阵酸”之句意涉淫秽,而最后一句则是烘托,若论最“浪”的艳词,当以这首为第一。
上面谈过了诗词赋曲,再谈一谈歌中的艳歌。
在中国古代也是有流行歌曲的,也就是所谓的民歌,因为民歌一直是口头传唱。直到19世纪末才有民俗学家用工尺谱记录了几首民歌。直到了明朝时,民歌开始占了一定的分量,如明人卓柯月说:“我明诗让唐,词让宋,曲让元,庶几《吴歌》、《挂枝儿》、《打枣杆》、《银纽丝》之类,为我明一绝耳。”
情歌在民歌中占的比重较多,明清民歌中词字的安排既不受格律诗的束缚,往往根据内容的需要灵活运用,纯真、自然、率直。如“约郎约到月上时,那了月子山头弗见渠。咦,弗知奴处山低月上得早,咦,弗知郎处山高月上得迟。”
只能说这首曲子写的好可爱,更显出了唱这支歌的女子的纯真活泼与顽皮的狡黠。
明清留下来的小曲数量非常多,如:《寄生草》、《哭皇天》、《《耍孩儿》、《一剪梅》、《太平年》、《马头调》、《绣荷包》等。
寄生草•情人送奴一把扇
情人送奴一把扇,一面是水,一面是山。
画的山,层层叠叠真好看;
画的水,曲曲弯弯流不断,山靠水来水靠山,山要离别,除非山崩水流断。
还有一首寄生草•濛淞雨儿点点下
濛淞雨儿点点下,偏偏情人不在家;
若在家,任凭老天下多大。
劝老天,住住雨儿教他回来罢。
淋湿了衣裳事小,冻坏了情人事大。
常言说,黄金有价人无价。
月儿
月儿月儿真个令人爱,碧团团,光皎皎,直照见我的心怀。
当面看,背后望,清辉彻夜长长在。
愁只愁云半掩,恨只恨雨还来。
想只想缺有圆时,虑只虑晴(情)难买。
素帕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
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
露珠
露水荷叶珍珠儿现,是奴家痴心肠把线来穿。
谁知你水性儿多更变;
这边分散了,又向那边圆!
没真性的怨家也,随着风儿转。
高高山上一树槐
高高山上一树槐,手攀槐枝望郎来;
娘问女儿“望什么?” “我望槐花几时开。”
实际上我们常听的“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就爱钻入青纱帐,”也是这一类的民歌。
陕北民歌当中也有这样的词,在看《血色浪漫》时听过一次,词忘记了,好象是一位老汉惦记儿媳妇的,而这首小曲他竟敢唱出来对儿媳妇调戏,可见老汉有多大的色胆。(若有人记得其中的词,请回过来,谢谢!)
下一篇中将谈一谈著名的《十八摸》,《十八摸》有三种,一种过于色,一种不太有味道,还有一种写的很有意思,下文中将要谈到的就是这首有意思的《十八摸》。
未完待续
这十几日一直未上煮酒,也未刷新这篇《宋徽宗一首超有品味的艳词》,因在写一本大概二百万字的小说,暂定名为《仗剑三寸闯天涯》或《仗剑三寸闯天下》,而在这本书中将有大量的诗词对联,其中包括一些艳词用来描写主人公,因此会与《宋徽宗一首超有品味的艳词》重合.
担心若在《宋徽宗一首超有品味的艳词》中写的过多,在上传《仗剑三寸闯天涯》时会影响点击率,犹豫不决,所以暂停了一段时间.今日上站后,看到还是有些朋友捧场,为表示感谢,再续上一些.
先回答上面“不好不正不用”这位朋友,他说:
這不是林庚白的 <<醉春風>>詞嗎?
寫四十歲的他娶二十歲的林北麗﹐新娘在初夜裡的表現 (噫嘻﹐那時尚有處女新娘也)。
林為晚清民國人。
——————————————————
在此的答复是:这首词确实存在争议,有人认为是宋徽宗所写,但后来曾为林庚白所引用,有人认为是林庚白所写,但到底为何人所写,必须查清朝以前的资料,结果不得而知.
另林庚白确实写有一些艳词,如:
乍觉中间湿一些,裤痕斜。
乍一看这一句, “乍觉中间湿一些”写的一般,但紧跟着后一句“撩人情绪裤痕斜”,如此看完后,会首先让人问:何事撩人情绪?正在人疑惑时,诗人却道出“裤痕斜”三字,若单说这“裤痕斜”便没有意义,最多就让人认为是个儠遢妇女,或若单说“撩人情绪”,也没有一点意义,但这两个没有意义合在一起,偏偏就能让人生出无限联想,试想:一个女子从一个男子的房间里出来,而发乱裤痕斜,甚至能看到女子衣服下部“湿一些”,能让人产生什么样的联想?
因此,林庚白是将无多大趣味,任人都能写出与看到的三个情景组合在一起,结果就会产生很淫秽的效果,以如此少的字眼,以如此简单三个情景却能意犹未尽的表达出如此多的内容,对林庚白只能说是佩服了.
林庚白在另一首词中还写道:
隐约乳头纱乱颤,惺忪眼角发微披。
“隐约乳头纱乱颤”,林庚白明是写纱乱颤,但实际是什么东东在乱颤,地球人都知道.
而“惺忪眼角发微披”这个女子却对自己的性感还不知道,可以说是风骚的不露声色.
只能说确实写的是极好,最妙之处则在于性感之似露而未露,未露而已露,而且感觉与古人写女子娇艳慵懒之美有异曲同工之妙,极易引起人的联想,可称为不露风骚之极度风骚.
正如有的男人喜欢女子极艳,而有的男人喜欢女子素面朝天一样,林庚白将此女子不骚之骚完全表露了出来,让人心动.
有一些词作者会有争议,再如一首《浪淘沙》,一说是宋人赵子发所写,另一说是李清照所写,个人感觉更象李清照的词风.
“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疏梅影下晚妆新。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桃花深径一通津。帐望瑶台清夜月,还送归轮。”
一位小美人,“素约小腰身”,正在思春,她形态是“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她的声音是“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朱唇”再配上“娇嗔”,会是多么的迷人!而接着当然是“桃花深径一通津”,这是一句双关语,李清照如同一些男子会用双关一样,也特别喜欢用一些双关语(比如她还有一首词的名称为:凤凰台上忆吹箫.),这句话单从字面上解释,则仅是指落有桃花的小路,但联系上下文,更似别有用意.
有人会以为宋徽宗的那首词已够艳的了,其实,中国古代的艳词多了去了,有些词人没事就琢磨一些艳词,而中国古代的文人又是如此的多,例如大诗人李白就有一百多首艳诗,而白居易有关歌妓,嫖妓的诗词当不少于三百首,而柳永,温庭筠这种专业户更不用提了,在中国古代,艳词照最少说,也有三四万首,但其中大多数是些滥词,真正能称得上艳词也就是有两三千首,只不过这些艳词一般不太被提及,不为人所知罢了,而与宋徽宗这首词相当水平的诗词也并非是没有。
关于艳词的评判标准,个人的理解是:如能以最简单平常的字眼表达出最香艳的情景,则称之为真正的艳词,而那些白白用了许多香艳的字眼,赤裸裸的表达色情的诗词,个人一般都不喜欢,如果一个女子身披纱所能创造出的效果,但很可能比一个男子处于一万个裸体女人中的效果,因之称前者为香艳,才是正确的。当然,如果有人能用香艳的字眼堆砌,组合出超有品味的诗词,也不反对,可最讨厌的就是白白浪费了一些淫字淫词淫句却没能创造出一首真正的艳词,那就很让人遗憾了。例如柳永与白行简的诗词,就是如此,柳永的风流名声虽大,但他写艳词实在不怎么样,他的那些粉丝大概如有的人前几年有人喜欢听嘻刷刷这首歌一样,只要字眼艳,别的就不管了,柳永的词写的真正好的也就是一两首。而白行简更恶心人,他的那篇《天地阴阳什么赋的》,个人的感觉象菜谱,动作有了,姿势有了,但乏味至极,应当说是失败,极端的失败,又是玉茎,又是抽出,又是插入的,但从投入与产出比来讲,是投入了大量的艳词艳句,却造出了一个没有味道的东西。
而对于评判的另一个标准则是:不管是不是名人所写,只要写的有味道,那就是艳词。花间集中收录的一些艳词,虽说是名人所写之外,但大多是很失败,而一些不太知名的人所写的,反倒是极好的艳词。
例如在下篇目中会谈到一首,感觉并不比宋徽宗的艳词写的差,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不是描写性事,而是写女子的三寸金莲,想像不到吧?其实在古人的笔力下,出人意料是很正常的。
古代方绚还曾仿宋代张功甫《梅品》之意,写了一篇《香莲品藻》,有“五式”、“三贵”、“十友”、“九品”等等说法,比如“香莲九品”为:神品、妙品、仙品、珍品、清品、艳品、逸品、凡品、厌品。神品为极致:“农纤得中,修短合度,如捧心西子,颦笑天然、不可无一,不能有二。”更有人认为脚兼有众长:“眉儿之弯秀,玉指之尖,乳峰之圆,口角之小,唇色之红,私处之秘,兼而有之。”
元吕止庵《夜行船》就是咏三寸金莲的:
比如常向心头挂,争如移上双肩搭?向得冤家既肯,须当手内亲拿。
或是胳膊上擎,或是肩儿上架,高点银灯看咱,惦弄彻心儿欢,高放着尽情儿耍。
“比如常向心头挂,争如移上双肩搭?”第一句就极妙,以一句反问,艳与性尽写出,为了突出重点,再一次写出“或是胳膊上擎,或是肩儿上架,”而且还自豪的说道:“高点银灯看咱”.看咱干嘛?“彻心儿欢,尽情儿耍。”
著名的唐伯虎对小脚也情有独钟,他有一首艳词《咏纤足俳歌》:
第一娇娃,金莲最佳。看凤头一对堪夸。新荷脱瓣月生牙,尖瘦帮柔绣满花。
从别后,不见她,双凫何日再交加?腰边搂,肩上架,背儿擎住手儿拿。
总而言之,就连唐伯虎也不忘将女子的小脚“腰边搂,肩上架”.
蒲松龄在聊斋中的《绩女》里有一首《南乡子》写道:
隐约画帘前,三寸凌波玉笋尖。点地分明莲瓣落,纤纤,再着重台更可怜。
花衬凤头弯,入握应知软似绵。但愿化为蝴蝶去,裙边,一嗅余香死亦甜。
在“裙边”,男人“一嗅余香死亦甜”,而此时男女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暧昧姿势可想而知.这并不是蒲松龄唯一一次写到女子的小脚,在聊斋另一篇中,男主人公看到女子跳舞到身前,竟用齿去啮女子的袜.
上面的以臭为香,这还是轻的,虽有人感觉以上三首词已是够艳情了,但与后面的相比,还差之甚远.
《采菲录》中有一首咏小脚的诗却是写到了极致:
褪去香鞋见玉钩,嫩如春笋实温柔。捉来不向牙尖啮,总觉情丝袅不休。
整个动作可见其轻柔,“褪去香鞋见玉钩”,而此时见到“嫩如春笋实温柔”,每根足趾似春笋般尖利,然而却娇嫩温柔,在此时,如果不捉来用牙齿咬,总感觉不足以表达自己的爱意,那爱意因此会袅袅不休.
有人会以为这是变态,个人不认可此点,如果见到这样的玉足,美足,谁能不爱,谁能不想轻抚,谁能不感觉“捉来不向牙尖啮,总觉情丝袅不休?”这完全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
古代人迷恋三寸金莲,苏州就有一首山歌《缠金莲》:
佳人房内缠金莲,
才郎移步喜连连。
“娘子啊!你的金莲长的小——
宛如冬天断笋尖;
又好象五月端阳三角粽,又是香来又是甜;
又好比六月这口香佛手,还带玲珑还带尖。“
佳人听,红了脸:
“贪花爱色能个贱,
今夜与你二头睡,
小金莲放在你嘴旁边;
问你怎样香来怎样甜,
还要请你尝尝断笋尖。
即便是《金瓶梅》也是如此。在第四回里,西门庆在王婆家勾搭潘金莲时:“这西门庆故意把袖子在桌上一拂,将那双筷子拂落在地下来。一来也是缘法凑巧,那双筷子正好落在(潘金莲)脚边。这西门庆连忙将身下去拾筷子,只见,妇人尖尖俏俏,刚三寸恰半,一对小小金莲,正放在筷子边。西门庆且不拾筷子,便去她乡花头只一捏,那妇人笑将起来,说道:‘官人休要罗唣,你有心,奴亦有意,你真个勾搭我?’西门庆便双膝跪下来说道:‘娘子作成小人则个。’那妇人便把西门庆搂将起来说:‘只怕干娘(王婆)来撞见。’西门庆道:‘不防,干娘知道。’于是,然后,接着……
这潘金莲经不起人调戏,而在明代风流小说《刁刘氏演义》里,那刘氏就会做作的多了。当王文利用替刁南楼妻子刘氏看病的机会:刘氏伸出手来,王文用三个指头搭上去,二人的眼光不由的对看了一看,王文还假作正经的,低头向下,装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来。那个眼来看到底下,恰却看到刘氏的裙下,只见露出一双春勾,真正红菱一般纤小,不觉消魂,心中想到:自来名门深闺,这双脚最是要紧的,从来不肯轻易露出来,现在大姑娘竟把这双叫人消魂的小脚露出裙外来,莫非有意拿它给我看吗?想到此,他轻轻移动靴尖,故意在刘氏的脚尖上碰了一碰。
这刘氏却也有意思,将脚缩了缩又露了出来,这分明是还想诱王文去踢她;王文就不老实不客气,又踢了过去,刘氏这回倒好,不但不将脚尖向后缩,反而对着王文的脚颠了几颠。
如此一来,王文是又惊又喜,此时,这刘氏的脚竟不再缩回去了。
唉,如此调情,多有味道!
作者:waterknowsanswer 回复日期:2009-09-27 19:14:22
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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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喜欢李煜的这首词.一“暗”一“横”将女子勾引男子的眼神刻划的十分传神.
与其它一些描写眼波的词有得一拼.宋玉《登徒子好色赋》中的“含喜微笑,窃视流眄”,这样一位对你“窃视”且不住“流眄”看你的含笑少女,怎能不让你在心中“窃喜”?
再有顾夐《应天长》“慢转横波偷觑,敛黛春情暗许”,这位怀春少女仍然是斜眼偷视,可并不让人感觉作者是在抄袭别人,而其中的“敛黛”只是更加表现出了少女的娇羞可爱。
还有所谓的“回眸一视百媚生”和《西厢记•惊艳》中说的:“怎当她临去秋波那一转”。都是描写眼波的佳词.
作者:黄大耕hdg 回复日期:2009-09-27 19:45:38
呵呵,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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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兄闭关回来了!欢迎.
作者:青衫浪子 回复日期:2009-09-27 20:01:23
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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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词却是未见过,不知出自何处?
作者:黄棘 回复日期:2009-09-27 20:21:42
不是一般ren能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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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夸奖,但不敢当.
讲何为真正的艳词时似过为正经,再讲几个笑话轻松一下:
一,《笑林广记•咏物》:“妻先咏其牝户曰:‘红焰焰,黑焰焰,嫩如出甑馒头解条线。自从嫁过你家来,日也鞈,夜也鞈,如今就像破门扇,东一片,西一片。’”
二,《笑林广记•下半截》:“一人欲事过度,惫甚,夫妇相约:‘下次云雨,止放半截。’及行事,妻掬夫腰尽纳之。夫责以前约,妻曰:‘我原讲过是下半截。’”
三,这一个笑话好象也是出自《笑林广记》,不过当时读时因印象深刻,自以为能记住,所以反是未记住确切出处.
从前,有个女人跟三个男人好,生了个儿子,三个男人都说这是自己的儿子,为孩子的姓名争不明白,就让一个老和尚来作主,老和尚问了三个人的姓,这三人各自报了,一个姓陈,一个姓高,一个姓孙,老和尚就答叫郭春海,众人都不解,问原因,这和尚道:
我这是从高这儿取了上部,从孙这儿取了左部的“子”,又把陈的耳朵旁拿来放到右边,这孩子就姓了“郭”,而后取名为“春海”,“春”字就是三、人、日,“海”字就是每人都有一点。”
上文讲过:文人之中,最有气势,流氓了一辈子的老流氓是苏轼(竟自称是第一风流帅。真的,一个人做流氓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始终如一的做流氓,而苏轼就做到了这一点.),最不要脸的老流氓是白居易(再没有人比他流氓的更理直气壮。),最道貌岸然的老流氓则是大理学家朱熹,而最放荡的老流氓则是韩熙载,最拘谨的老流氓则是司马光,最有名的老流氓是柳永,杜牧在艳名上虽不如柳永,但感觉若论风流,还数杜牧,杜牧可称为最风流的老流氓,最失败的老流氓则是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最贪得无厌不自量力的老流氓是写下“云破月来花弄影”的张先,最想做流氓但又做的不好的是欧阳修。
现在细细讲来:
以前上学时在书本上学习苏轼,白居易,欧阳修的诗词,总感觉这三人过于正经,可事实上正相反。其实中国古人是挺放荡的。如唐代大诗人韩愈与明代著名首辅张居正据说就是因为晚年纵欲,在美人身上脱阳,因“马上风”而死。
苏轼在四十多岁时曾讲过,他驱散了自己的小妾,只留下了一个十三岁的王朝云,当时,王朝云已做苏东坡的小妾做了一段时间,所以,苏东坡收王朝云为小妾时,王朝云是十一虚岁,实际为十岁,而那时苏东坡已经四十多了,王朝云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与苏东坡的一段轶事。一次,苏东坡退朝回家,指着自己的腹部问侍妾:“你们有谁知道我这里面有些什么?”有的侍妾答:“是文章。”还有的侍妾说:“是见识。”
苏东坡摇摇头,王朝云笑道:“您肚子里都是不合时宜。”苏东坡闻言赞道:“知我者,唯有朝云也。”
另苏轼在密州任上时曾作一首《雨中花慢》,写与侍妾朝云偷情时的情景:
邃院重帘,何处惹得多情,愁对风光。睡起酒阑花谢,蝶乱蜂忙。今夜何人,吹笙北岭,待月西厢。空怅望处,一株红杏,斜倚低墙。
羞颜易变,傍人先觉,到处被著猜防。谁信道,些儿恩爱,无限凄凉。好事若无间阻,幽欢却是寻常。一般滋味,就中香美,除是偷尝。
苏轼的诗词非常著名,有趣的是他不自称为宋朝第一诗人或第一词人,而自称“三十年前,我是风流帅”,可见苏轼对于自己的风流比对自己的诗才更介意。他身边曾有众多姬妾,也与很多歌妓舞伎有过风流韵事,后来苏轼被贬岭南,众姬散去,他又曾为王朝云写下《朝云诗》,其中有:“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扇旧因缘。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阳云雨仙。”此时他年纪渐老,没能力常做“巫阳云雨仙”了,不得以只得参禅炼丹,而其中思慕当年的“巫阳云雨仙”的心情跃然纸上。
而且,苏轼不仅侍妾众多,且还喜嫖妓。当时的文人喜欢用文字游戏将妓女的名字暗藏词句之中,苏轼就干过这样的事。一次赴宴,席间有两个营妓郑容和高莹出牒,郑容求落籍,高莹求从良,在落牒后,苏轼滑稽的在牒后题词道:
“郑庄好容,容我尊前时坠帻。落笔风生,藉藉声名满帝京。高山白早,莹骨冰肌那解老。从此南徐,良夜清风月满湖。”这是一首藏头词,分叙“郑容落籍,高莹从良”。
其实,苏轼在年轻时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在《蝶恋花》中写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在古代,青少年女子有在春天荡秋千的风俗,秋千架就搭在院子或花园里。在一个秋天,作者看到了墙里的秋千,听见了姑娘的笑声,就这样屁大一点事,就能引得苏轼这个小屁孩春心萌动,直等至“笑渐不闻声渐悄”,可见这苏东坡等待女孩有多长时间,说他是花痴,不是冤枉他。
“天涯何处无芳草”一句,与其说让我们看到一个乐观的苏轼,不如说看到一个急需女子的男人,将任何女人都看成美女,哪怕墙内的女子长的象母猪,苏东坡也会想像成“佳人”,可见苏东坡当时的急不可耐。
“笑渐不闻声渐悄。”人家都走了,而苏东坡却感到“多情却被无情恼”,典型的花痴意淫症。
在《挥麈后录》中记载着苏轼的一则逸事,苏轼迁谪黄州时,与知府徐君猷友好。君猷侍妾甚多,其中一个叫“胜之”的极为受宠,连苏轼也羡慕不已,还为此作了几首词,称赞胜之的美貌,后来,君猷去世,然而几年后,苏轼过南时,遇到好友张厚之,在酒桌上,张厚之得意的向苏轼介绍他的小妾,正是胜之,苏轼很惊讶,然而,胜之却很自然,敛衽施礼后,依旧依偎着张厚之撒娇。
苏轼看着胜之和张厚之打情骂俏,心里却怨胜之无情,在脸色上表现的很难看。而胜之当然也看出来了,在苏轼看来这是婊子无情,而在胜之看来,侍妾不过是男人的玩物,为何要对男人守贞节?于是胜之也对苏东坡冷笑,并以至放声大笑。而苏轼如此洒脱一个人,此时竟掩面泪下。
在此情形下,苏轼越伤心,胜之笑得越响,那是对苏轼的讽刺;而苏轼终于失礼,他伏案嚎啕大哭。张厚之及宾客莫明其妙,面面相觑。
胜之的笑是有道理的,而苏轼虽幻想痴情,却是有点过分。在如此严重失态后的苏轼,以后常劝戒弟子不要纳妾蓄婢。也因此原因,开始轻视侍妾,由此,发生了后来的一件事。
明末冯梦龙编的《情史类略》写有: 坡公又有婢名春娘。公谪黄州,临行,有蒋运使者饯公。公命春娘劝酒。蒋问:“春娘去否?”公曰:“欲还母家。”蒋曰:“我以白马易春娘可乎?”公诺之。蒋为诗曰:“不惜霜毛雨雪蹄,等闲分付赎蛾眉。虽无金勒嘶明月,却有佳人捧玉卮。”公答诗曰:“春娘此去太匆匆,不敢啼叹懊恨中。只为山行多险阻,故将红粉换追风。”
春娘敛衽而前曰:“妾闻景公斩厩吏,而晏子谏之;夫子厩焚而不问马,皆贵人贱畜也。学士以人换马,则贵畜贱人矣!”遂口占一绝辞谢,曰:“为人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今日始知人贱畜,此生苟活怨谁嗔。”下阶触槐而死。公甚惜之。
有人以此埋怨苏东坡之无情,可看不到另一个人更无情,自己做高官,而女儿入娼门都不救,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韦应物,就是写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的那位。
在古代,家姬,即家妓,是半婢半妾的角色,在豪门之中,地位只比婢女高一点,一般都是买来的。她们就如同物品般被主人买卖、送人,常见古诗中有“千金骏马换小妾”,就是这个意思。而她们就算和主人生下子女,也一样不能摆脱身份的低下,《红楼梦》中贾宝玉与贾环虽同为贾政的儿子,但地位却有天地之差,家妓所生的子女也不被主人看重。
如韦应物有个爱姬生有一女,依韦应物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养活子女,但他这个女儿却委身乐部,流落潭州,所以古诗中有:“姑苏太守青蛾女,流落长沙舞《柘枝》。满坐绣衣皆不识,可怜红脸泪双垂”。
读此诗,感觉到很怜悯,一个小女孩,做大官的父亲根本不理这个女儿,于是被卖到异地,流落它方,一个人都不认得,“满坐绣衣皆不识”,在这种情况下,这可怜的小女孩“可怜红脸泪双垂”,可以想像这小女孩如同王朝云,樊素一样,才十一二岁。
再说苏东坡老年的一首艳词,与诗人张先有关。在此先说道张先的一首《天仙子》:
时为嘉禾小倅,以病眠,不赴府会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末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省。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这样一个 “愁末醒”,“ 临晚镜,伤流景”,心事重重,“风不定,人初静”,感觉前程悲苦到“明日落红应满径”的嘉禾小倅,谁都未料到他在得势后会做出的事情。
原来,知州遣人来请张先去赴府会,但被他以染病给打发回去了,原来这时的张先只担任着嘉禾的一个小吏,却已五十二岁,年老位卑,没脸去参加这样的聚会。“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张先,只好借诗抒发忧愁。
然而,他时来运转,竟为大诗人晏殊所赏识,以至官至郎中。
然而就是这样曾经落魄的一个人,“一旦得势便猖狂”,张先活到了八十九岁,而他在八十五岁时还在买妾,可见色心之强,也不能不佩服他。为此,做为他好友的苏轼做了一首《张子野年八十五尚闻买妾述古令作诗》,嘲笑张先:
锦里先生自笑狂,莫欺九尺鬓眉苍。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
柱下相君犹有齿,江南刺史已无肠。平生谬作安昌客,略遣彭宣到后堂。
但苏轼不管是羡慕还是嘲笑,总要道贺,于是他就写了一首贺诗: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此诗写得极绝,对比强烈,以十八对八十,以白发对红妆,更以如雪梨花,暗指白发皤然的新郎,再以胭脂海棠,比喻青春美貌的新娘,老翁对少女,在如此不般配的情况下,苏轼却偏用“压”这一字,简直更象是虐待狂,直让人浮想联翩,春色无边。
(9月30日在起点发了篇仗剑三寸闯天下.到了4号晚,五天时间点击甚至仅200多,而推荐连一个都没有,点击量可以说是低到惊人,搞不懂是何原因.郁闷中又续写了这篇文章,其实目的是为了前篇文章做广告.)
另一位大诗人杜牧更是风流,他写过两首《赠别》,其中一首为: 婷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用“豆蔻梢头”形容十三岁少女的娇嫩,这也是成语“豆蔻年华”的出典。这是杜牧在扬州妓院寻欢作乐之后的诗作,而这个女孩子虽说是“十三余”,但实际上也应当是十二周岁多一点。
杜牧还有一首《嘲妓》,内中有“华岳山前见掌痕”,只是不知这“抓波手”是杜牧所为还是别的嫖客所为。
杜牧是个非常有名的风流才子,迷恋欢场,在《遣怀》中写道“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他还有《赠妓》、《张好好》等咏妓诗。
后人多羡慕杜牧这种与众不同的风流俊赏,许多著名的风流才子们在写诗词时也多学习杜牧,如秦观《满庭芳》中的“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再如晏几道在《醉落魄》写道“青楼曾占声名恶”,名义上说是“恶”,实则是非常羡慕与自感如此非常洒脱。姜夔也有两首词对杜牧推崇备至,一首为《鹧鸪天》“东风历历红楼下,谁识三生杜牧之”,另一首为《琵琶仙》“十里扬州,三生杜牧,前事休说”。就连黄庭坚《广陵早春》里也有:“春风十里珠帘卷,仿佛三生杜牧之。红药梢头初茧栗,扬州风物鬓成丝。”
作者:小生尝谈 回复日期:2009-10-11 18:36:12
作者:aaa_ch 回复日期:2009-09-07 15:21:51
南唐最后的皇帝后主李煜确实应称诗词中的第一帝王,刚才写贴子时忘记他了。他也写了一些香艳的诗词,如描写男女偷情的《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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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煜写的吗? 我怎么记得是小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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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后主李煜描写他在大周后生病时与大周后的妹妹小周后偷情的情景,共写有三首,此是其中第二首《菩萨蛮》.
王士祯在《花草蒙拾》中评此诗为“狎昵已极”。《本事词》载:“此词既播,人皆知之。已而纳为后,大宴群臣,韩熙载以下,多诗以讽,后主亦不之罪焉。”
这首词传出时,李煜已纳小周后为后,大臣韩熙载作诗讽刺后主淫乐,但他自己比李后主还要荒淫,《情史•卷十七》载,韩熙载有“后房姬妾数十房,室侧建横窗,络以丝绳,为窥觇之地,旦暮亦不禁其出入,时人目为‘自在窗’。或窃与诸生淫,熙载过之,笑而趋曰:‘不敢阻兴。’或夜奔客寝,客赋诗,有‘最是五更留不住,向人枕畔着衣裳’之句。”
也就是说韩熙载不仅自己与侍妾们淫乐,还让众姬妾免费接待客人,不仅让免费接待,还自己或免费让人在‘自在窗’前观赏。顾闳中的名画“韩熙载夜宴图”里表现的正是这样的一些事。
可以说韩熙载诗讽李煜的行为正是只许大臣放火,不许皇帝点灯。
李后主还有一首《一斛珠》写的很可爱:
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这首词通过种种口姿展现美女从早到晚充满情色特征的生活内容。“向人微露丁香颗”,小美人可爱的向你吐着丁香小舌,炫耀可爱,接着再“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将韩偓的诗一句断为两句,有了顿挫之感, 而“清歌”,则显出此女连歌声都是单纯的。
又是“绣床斜凭娇无那”,一副娇懒可爱至极的模样,檀郎会有什么反应?不难想象。“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如此挑逗,而作者在“唾”字上收结,将美女充满动态的风情定格在一幅颇为撩人的画面里,就如同激情达到顶点时定格一样动人。
在起点发了本书叫《仗剑三寸闯天下》,以架空历史的方式写中国古代科技,军事,文化与历史,其中主要是中国古代科技.
本以为既然历史可以写的有趣,那么科技也同样可以写的有趣,但在起点发了五天,点击量才二百多,十一天了,点击量才一千八,要知在起点,一本普通的书点击量也可以达到几百万上千万,这十一天一千八的点击量实在是可笑!
柳永也涉嫌嫖雏妓。他有一首狎妓词《斗百花》,写雏妓上床时的娇羞之态:
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釭,却道你先睡。
这位少女身材是“满搦宫腰纤细”,而年纪“方当笄岁”,不用多写,自然能让人想起此小女的风韵,所以她“刚被风流沾惹”,而且还是“垂杨双髻”,而既然是“与合垂杨双髻”,也就是初次破瓜,刚成为妇人,因此要由之前的“垂杨双髻”合二为一。
但这位生涩的少女虽然不多懂事,但仍然知道吸引男人,不会化妆,也硬要“初学严妆”,这让人想起现代的一首歌曲《七月》,“那一年的寒风中,你化了很浓的妆,第一次牵我的手啊,却装做老练的模样,你等我说,说你漂亮”,一个初尝性事的女孩,却偏偏做出老练的模样,多么勾引人啊!最爱是“似削身材”,更显女孩的羞涩,而她的神态自然是“怯雨羞云”。
由于“怯雨羞云”,光顾着害羞,没做出万种风情伺候客人,更不懂得投怀送抱,不知“先怜佳婿”,且直到夜深仍“不肯便入鸳被”,而男子明是责备她,而实是爱极,因此不单不责怪她,还要为她“解罗裳”,而直到此时,她还怕被男子看到,反是背过身去,仍是羞羞答答地说:还是你先睡吧。
而白居易更是淫乐风流的一个典型。白居易67岁时在自述风流雅事的《追欢偶作》中“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以前听白居易的故事,说他写好诗后,总喜欢读给老婆婆们听,然后再做修改。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会写出这种诗,做出这种事。
这首诗是讲他买了一些十来岁的女孩作妾,玩了两三年,就玩腻了,于是有的送人有的转卖掉,再买进一批小女孩,结果十年换了三批,他不仅如此做了,还写在诗里向朋友炫耀。
白居易一生贪恋美色,蓄姬养妾,享尽温柔。唐人《本事诗》记载:“白居易有姬人樊素和小蛮,樊素善歌,小嘴长得艳若樱桃;小蛮善舞,细腰则纤纤似柳。乐天公至爱此二美眉,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这就是樱樱桃小口与小蛮腰的来历.
在白居易写出这首诗后,许多人都流传开了,所以当白居易向当时在太原任北都留守的裴度要一匹好马时,裴度亲自写信给白居易说:“君若有心求逸足,我还留意在名姝。”这是以“千金名马换小妾”为借口想要走樊素,可白居易对于自己的最害难以割舍,于是写诗给裴度:“安石风流无奈何,欲将赤骥换青娥。不辞便送东山去,临老何人与唱歌?”白居易说:你如果把我的侍妾换走了,我老了之后,谁来陪我唱歌呢?
裴度不太高兴,又回赠白居易一首诗,以嘲笑他的小气和吝啬。因裴度的诗是托刘禹锡转交给白居易的,而做为大诗人写出《陋室铭》的刘禹锡也客串做起了皮条客,他对白居易说“若把翠娥酬马录耳,始知天下有奇才”,意在劝导白居易不要再坚持,不值得为了一个侍妾得罪裴度,可白居易哪知道裴度在以后会做到宰相,于是这白居易耍起了无赖,放了未来的宰相的鸽子,最后竟是马收下,而樊素还是未给。
白居易另有一首词《杨柳枝》则是将小蛮整个人比作杨柳,全身比丝还软:“一树春风万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永丰坊里东南角,尽日无人属阿谁?”
白居易五十四岁任苏州刺史时,自题诗道:“未换银青绶,唯添雪白须。公门衙退掩,妓席客来铺。履舄从相近,呕吟任所须。金嘶衔五马,钿带舞双姝。不得当年有,犹胜到老无。合声歌汉月,齐手拍吴觎。今夜还先醉,应须红袖扶。”意思是青春壮盛之时没有淫乐,到胡须雪白时才有妓乐,但如此总还胜于到老无,于是与众少女“合声歌汉月,齐手拍吴觎”,一个雪白山羊胡的老头与一群小女孩一起唱歌,最后还装醉,更隐讳的说“应须红袖扶”。在此诗中白居易初次表达了他的“远大理想”:年轻时我没享受过,到老了我要连之前未享受的要加倍的享受。
白居易又慨叹:“老去将何散老愁,新教小玉唱伊州。亦应不得多年听,未教成时已白头。”(《伊州》,他享乐还嫌麻烦!
在此情况下只想享受的白居易作诗道:“莫养瘦马驹,莫教小妓女;……马肥快行走,妓长能歌舞;三年五载间,已闻换一主。借问新旧主,谁乐谁辛苦?”
他不愿教家妓们还因为:“黄金不惜买蛾眉,拣得如花三四枝,歌舞教成心力尽,一朝身去不相随。”也就是说,白居易心理不平衡,担心自己现在尽力教这些小女孩,而一旦死了时,这些小女孩也不能再陪着自己。
而白居易五十八岁成为太子的宾客,自此他长住洛阳后,因为俸养优厚,由此他家中大养家妓,“小园斑驳花初发,新乐铮摐教欲成。红萼紫房皆手植,苍头碧玉尽家生。高调管色吹银字,慢拽歌词唱渭城。不饮一杯歌一曲,将何安慰老心情。”有酒有女有乐的白居易是多么会享受啊!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对于白居易也不假。
白居易的家妓当然不仅仅是樊素与小蛮,在《小庭亦有月》这首诗中就出现了多名家妓:“菱角执笙簧,谷儿抹琵琶,红绡信手舞,紫绡随意歌。”自注云:“菱、谷、紫、红,皆小臧获名也。”这白居易可真会享受啊!
白居易也招妓,他有首著名的《花非花》: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春梦”、“朝云”明指巫山神女,实为妓女,因为唐代妓女受召陪客,常是夜半才来,黎明即去。
白居易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咏妓诗,如:“结伴归深院,分头入洞房。彩帷开翡翠,罗荐拂鸳鸯。留宿争牵袖,贪眠各占床。绿窗笼水影,红壁背灯光。索镜收花钿,邀人解袷裆。暗娇妆靥笑,私语口脂香。”
起始一伙人就“分头入洞房”,各人有相中的妓女,于是就“留宿争牵袖”,而做到生意的妓女们则是“暗娇妆靥笑,私语口脂香。”
当然如果说他只有这一些艳诗,那就是太小看老实人白居易了。《感故张仆射诸妓》“黄金不惜买蛾眉”、 “婵娟两鬓秋蝉翼,宛转双蛾远山色”,“眉敛远山青,鬟低片云绿”、 “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 “苏家小小名简简,芙蓉花腮柳叶眉”,这都是白居易所写。
不只文人风流,就连一些政治家也是如此。司马光为人方正,但在一次在宴会上看到一位舞妓,为其美姿所打动而写了一首《西江月》词: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因此词司马光被人讥为:“此公风情亦不薄”(《情史•卷十五》)。“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表现出此女与人不同的美,且此女对于自己的美很有信心,感觉自己即使不太注意化妆,不必做出美貌的样子也是比别人美,因此她“松松挽就,淡淡妆成”,可即使如此,这样一位慵懒的小美人一旦跳起舞来却“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这一静一动将此女勾勒的多么的美!
因此让司马光叹道: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这句反语更表现出司马光爱之深:早知道相思如此折磨人,倒不如不见的好;早知道有情徒增烦恼,那还不如无情更好。
最终司马光“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这一句在此词中写的最妙,是一个不象反语的反语,以三处表现了安静,深院之静,月斜之静,及人之静,而暗中还有夜之静,但这真是静吗?鬼才相信!只能说,此一句更表现出作者的心动.
韩愈著有《原道》《原毁》,很是正统,可《唐语林》中记载,韩愈有两个最喜欢的两个家妓,即绛桃与柳枝。可少女哪有真心喜欢老夫子的,当韩愈不在家时,这个叫柳枝的家妓逃跑了,但被韩愈的家人发现后给捉住了,韩愈不但不反悔,反倒写诗说:“别来杨柳街头树,摆乱春风只欲飞。惟有小桃园里在,留花不发待春归。”因此缘故,韩愈此后不太理柳枝。
古人多爱炼道壮阳,韩愈也不例外,“退之服硫黄,一病讫不痊。”在韩愈的晚年,有记载说:“昌黎公晚年,颇亲脂粉,故事服食用硫黄末搅粥饭,啖雄鸡,不使交千日,烹庖,名火灵库,健阳;公间日进一只焉。始亦见功,终致殒命。柳枝逾墙,反是爱公以德。”看看,韩愈为了性事,用硫黄拌饭吃,可见他为了某方面的舒服,真能吃的苦,连硫黄拌饭都能吃下!佩服,佩服!
但你自己壮阳也就罢了,偏偏却去害人家老公鸡,先是让公鸡“禁欲”千日,然后再吃掉,也太没有“鸡权”了吧,但就如此胡搞,他的性能力竟能见功,最终的结果据说是脱阳而死。
也不能怪这些人,其实唐朝(不只是唐朝,整个古代都是如此。)著名人物都蓄妓。如歧王蓄妓之多是最有名的,其次宁王曾有“宠妓数十人”,周宝有“女妓百数”,郭子仪据说有“十院歌妓”。而文人中,韩愈,裴度、写“锄禾日当午”的李绅,刘禹锡……不只是文人,只要是有些家财的人都蓄有家妓。
即便是隐士又如何呢?上面提到的写《陋室铭》的刘禹锡就养了许多侍妾与女妓,更曾为裴度与白居易之间做过“皮条客”,可惜没能做成功。再说一说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隐士——陶渊明。
陶渊明有一首《闲情赋》,共有十愿,现取其中四愿: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
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
愿在莞而为席,安弱体于三秋;
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
一愿自己是美人衣服的衣领,能贴近美人的肌肤;二愿自己是美人衣裳的腰带,能束着她纤细窈窕的身躯;五愿自己是芦苇为美人编织成席,使美人柔弱的身体睡在自己之上;六愿自己是美人脚上的绣花鞋,能被踩在美人白嫩的脚下。
这陶渊明,想象自己变成了女孩的贴身物品对女郎身体的各个部位逐一亲昵,吃尽了女子的豆腐。
有人会以为以上文人够色的了,对不起,你太看不起中国古代文人了,以上人跟纪晓岚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纪晓岚不仅是色狼,还是色中的饿鬼!
他不仅是色上是饿鬼,在饮食上也饿鬼!
在清人的一些笔记野史中就有很多关于他的记载,如孙静庵的《栖霞阁野乘》就讲述了纪大烟袋好色的精彩故事:“河间纪文达公,为一代巨儒。幼时能于夜中见物,盖其禀赋有独绝常人人者。一日不御女,则肤欲裂,筋欲抽。尝以编辑《四库全书》,值宿内庭,数日未御女,两睛暴赤,颧红如火。纯庙偶见之,大惊,询问何疾,公以实对。上大笑,遂命宫女二名伴宿。编辑既竟,返宅休沐,上即以二宫女赐之。文达欣然,辄以此夸人,谓为‘奉旨纳妾’云。”
纪晓岚一日不与女子亲热,“则肤欲裂,筋欲抽”,在他编辑《四库全书》时,住在皇宫内廷,不能回家与女子亲热,于是他怎么样了呢?“两睛暴赤,颧红如火,”两眼冒火,脸红如火,别人以为他生病了,这纪晓岚倒也不害羞,实话实说了,乾隆听说后大笑,于是命两名宫女陪宿,《四库全书》编辑完后,返回自己的住宅,乾隆就把曾与他陪宿的两名宫女赐给了他,纪晓岚很高兴,见到人就夸耀,自称为‘奉旨纳妾’。
如果说这一则记载不足以为信,再看看其它人的记载吧:采蘅之在《虫鸣漫录》说:“纪文达公自言乃野怪转身,以肉为饭,无粒米入口,日御数女。五鼓如朝一次,归寓一次,午间一次,薄暮一次,临卧一次。不可缺者。此外乘兴而幸者,亦往往而有。”
如果这纪晓岚不是如他自己说的是野怪转生投胎的,那么他一定在古代就造出了伟哥(这个词还真厉害,没想到用五笔打字法就能打出来。),要不然,他怎么能早晨时一次,上朝回到家一次,中午一次,天刚黑时一次,睡觉时再一次?这可是标准的“一日五次郎”!
另昭枪在《啸亭杂录》说“(公)今年已八十,犹好色不衰,日食肉数十斤,终日不啖一谷,真奇人也。”好色能好色到这种程度,好色能好色到八十还好色,不容易!
一代巨儒纪晓岚确实是有个性,烟抽的疯狂,吃的疯狂,色的也疯狂!
记得偶尔看《铁齿铜牙纪晓岚》时,内中有一幕,纪晓岚被和坤误抓到监狱中,于是他便撒赖不出去了,和坤急欲引纪晓岚出来,知道他不可一日无烟,于是断了他的烟,并对他说:“只要他自己走出去,就可以想抽多少烟就抽多少烟。”还表示可以送他一些好的烟草。
可见这编剧不知道纪晓岚的本性,哪用得着用烟草来吸引他?只要不让他沾女人,他用不了一天就会乖乖的回家。
引子:
一
先看一首《醉春风》: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赵佶
谁能想到这首词会是一位皇帝,宋徽宗所写!
正如夸奖一个女子的容貌,笼统的夸她漂亮不如从细处夸她,如她的眉毛秀气,或嘴形好看,或是腰肢好细,这样具体的夸奖才能引起女孩的喜悦。此词写的多幺有灵性,多幺生动!在一个“浅酒”,“灯边”相拥的环境下,眸中有情,两想悦抱,爱意让人忍不住紧紧的拥抱,因此佳人呼道:“痛痛痛。”并“轻把郎推”,一个“轻”字,是多幺的传神,在渐渐动情后,“声颤”,“红涌”,于是开始“更番纵”,结果是“全没些儿缝”,请问,写黄书的人哪个能写出这种水平,哪个能写出这种韵味,淫诗能写到这个地步,纵然宋徽宗为金人俘虏,仍不得不说:他做皇帝是不配的,但诗词中的皇帝却配做!后面几句就不用解释了,大家应当自己就能看出味道来了。
这首《醉春风》取自宋徽宗《仗剑三寸集》,据从事考古工作的一位朋友晦浊考证,“此集原收录一些徽宗游戏之作,但艺术功力不凡,本只在宫廷及近臣中流转。后因有谏臣认为有亡国之音,便被束之高阁。后此集于徽宗北狩时佚失。今日传于开封郊区重新发掘出土.”
与“全没些儿缝”相相类似,还有元稹的诗中有“越婢脂肉滑(《估客乐》)”,初看好象并不艳,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仔细一想才明白,形容皮肤好其实用不到“脂肉”两字,而“脂肉”更应当时指女子的某一部位,而“滑”字更是指向了这一部位。此句与“全没些儿缝”一样,都是很巧妙的暗指。
而唐代大诗人韩愈则有:声自肉中出(《辞唱歌》).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写,难道是指人说话时声音自口腔中发出吗?可又别扭的很,稍微一想才发现这句话好象更适合另一种条件,自“肉”中发出某种声音……
怪不得总感觉不对劲!
韩愈还有:娇痴婢子无灵性,竞挽春衫来此并。(《芍药歌(一本作王司马红芍药歌)》)这娇痴的女孩不懂得文雅,脱去春衫“来此并。”
这丫头,你可有点“愣!”
当然这样写并不容易,都是很需要文字功底的,所以,唐朝以风流著称的诗人张先在他的落魄词中曾写道:“生香真色人难学”。文人沈东江也说:白描不可近俗,修饰不可太文。生香真色,在离即之间。不特难知,亦难言。《词筌》中也说:词虽以险丽为工,实不及本色语之妙。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也说: “自然中之物,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虽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则。故虽理想家,亦写实家也.”
所以,写实看似很简单,但其实却很难.
可以说,宋徽宗的这首词正得两者之妙,一个“全没些儿缝”虽是“写实”,虽是“自然之法则”,但较其它艳词之“艳”,不但不逊色,反是更讨好。《词洁》在论述词的时候也说:轻而不浮,浅而不露,美而不艳,动而不流,字外盘旋,句中含吐,小词之能事毕矣。感觉正是说宋徽宗这首词的.
王国维又说:“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 古人有云:“一生爱好是天然,”即是指此。
不仅正经文人们写诗词如此活色生香,就连民歌也一样,在民歌集《夹竹桃》中有一首《微躯此外》:
圆月分明镜照楼,姐儿房内正绸缪。珊瑚枕上,恩情两投。花心一点,与郎紧收。(小阿姐道:)我今生有子介样一个风流伴,微躯此外复何求。
再如其中的一首《鼓》:花花鼓儿谁不好。番转来。覆转去。擂上千遭。两片皮弄出多般腔调。一会儿是紧板。一会儿慢慢敲。弄得皮宽也。钉儿渐渐少。
“番转来。覆转去。擂上千遭。”因此“两片皮弄出多般腔调,”而且还是“一会儿是紧板。一会儿慢慢敲,”最终是“弄得皮宽也。钉儿渐渐少。”
民歌集《山歌》中则有一首《偷》:
百计千方哄得姐走来,临时上又只捉手推开,郎道姐儿呀,好象新打个篱笆个一夹得介紧,生毛桃要吃教我拍开来。
这男子看来是贪吃,于是他要去“偷桃,”女孩儿看不惯他这种行为,于是先是要推开他,男子于是说:“‘郎道姐儿呀,好象新打个篱笆个一夹得介紧,’我不好偷。”女孩一边谴责他一边对男子说:“‘生毛桃要吃教我拍开来’,不要那么急嘛!”
民歌集《白雪遗音》中则有一首《人人都说》:
人人都说咱俩厚,提起那事,全然无有,不过是眉来眼去把情透,我的皮,何曾粘着你的肉,可是枉费了心机,未曾到手,若不信,对着老天赌个咒,这才是,腥了嘴儿未吃肉。
不知男子的什么皮没粘着这女孩的什么肉,看来这两人真是纯真,大概是指两人还没有牵手吧……
这首《醉春风》词是宋徽宗为名妓李师师所写。其中还有一些故事,这李师师虽与皇帝相好后,但也不愿放弃旧好,例如周邦彦。
周邦彦外表风雅绝伦,能文能曲,所作乐府长短句,词韵清蔚,他是朝廷的太乐正。在宋徽宗之前就已与李师师相好,可当李师师已是宋徽宗半公开的情人后,周邦彦仍去泡皇帝的马子,宋徽宗岂能容忍?
而且周邦彦与李师师关系密切,为李师师制作音乐,宋徽宗当然醋意大发,要治周邦彦的罪,这时李师师向宋徽宗说了几句,又向宋徽宗推荐了周邦彦,于是,说是宋徽宗好笑也好,说是他爱才也好,竟然给周邦彦封了官,让他当了大晟乐正。
而另一位就是可称为嫖客中的第一位的武功员外郎贾奕,他不仅向周邦彦学习,更出格的是他比周邦彦还厉害,因为吃醋,皇帝没找他的碴,他先去找皇帝的碴,填了首《南乡子》:
闲步小楼前,见个佳人貌似仙;暗想圣情珲似梦,追欢执手,兰房恣意,一夜说盟言。满掬沉檀喷瑞烟,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
宋徽宗听说后,龙颜大怒,把他发配到了海南。
有人会说这首《醉春风》不是林庚白的词吗?是写四十岁的他娶二十岁的林北丽﹐新娘在初夜里的表现。
在此的答复是:这首词确实存在争议, 有人认为是林庚白为林北丽所写,也有人认为是宋徽宗所写,但后来曾为林庚白所引用,但实际上这是宋徽宗在《仗剑集》中的词.
林庚白是晚清民国人。另这个林庚白确实写有一些艳词,如:
《浣溪沙 有忆》
乍觉中间湿一些,撩人情绪裤痕斜。
乍一看这一句, “乍觉中间湿一些”写的一般,但紧跟着后一句“撩人情绪裤痕斜”,如此看完后,会首先让人问:何事撩人情绪?正在人疑惑时,诗人却道出“裤痕斜”三字,若单说这“裤痕斜”便没有意义,最多就让人认为是个儠遢妇女,或若单说“撩人情绪”,也没有多少意义。
但这三个没有意义的情景:湿一些,撩人,裤痕斜合在一起,偏偏就能让人生出无限联想,试想:看到一个女子从一个男子的房间里出来,而且发乱裤痕斜,甚至能看到女子下部“湿一些”,能让人产生什幺样的联想?
林庚白将无多大趣味,任人都能写出与看到的三个情景组合在一起,结果就会产生很淫秽的效果,以如此少的字眼,以如此简单三个情景却能意犹未尽的表达出如此多的内容,对林庚白只能说是佩服了.
再看他另一首《浣溪沙 有忆》:
曾见抛书午睡时,横斜枕簟腿凝脂,小楼风细又星期。 隐约乳头纱乱颤,惺忪眼角发微披。至今犹惹梦魂痴。
此首中的乳头林庚白最早写的并不是此两字,而是□□(只有黄色小说中才以此代替,或是古文中丢失的文字才会如此,但显然,林庚白就是作者,他不会丢失文字的。),此处显然并不是指乳头,只不过柳亚子及林北丽在整理林庚白的词时感觉有点太过分,于是改成了乳头.要知道元曲中写女阴也不过是说成“姐姐的黑窟窿,”艳词中也不过是“花房.”而这位林才子却一步到位,确实是够惊人的.
“隐约乳头纱乱颤”,林庚白明是写纱乱颤,但实际是什幺东东在乱颤,地球人都知道.
而“惺忪眼角发微披”这个女子却对自己的性感还不知道,可以说是风骚的不露声色,好让人爱哟.
只能说写的是极好,可说是肉香扑鼻!最妙之处则在于性感之似露而未露,未露而已露,而且感觉与古人写女子娇艳慵懒之美有异曲同工之妙,极易引起人的联想,可称为不露风骚之极度风骚.
正如有的男人喜欢女子极艳,而有的男人喜欢女子素面朝天一样,林庚白将此女子不骚之骚完全表露了出来,让人心动.
两首并不算完,再看一首:
草长莺飞旧梦痕,官斋悄悄又黄昏。那时悔不更温存。 衣薄风帘刚出浴,灯红两枕记推门。思量曾几暗销魂。
即使是三首也不能算完,再看第四首中的一句:
中酒心情醒未曾?羝羊进退两无能。柔情如网一层层。
“羝羊进退两无能,”实在是搞不懂,难道林庚白在卧室中还养着一只羊吗?
不过个人只知道羝羊有个习性,它喜欢“抵(抵架,冲撞。)!” “羝羊进退两无能,”看来是纠缠到一起了!而女生却并不害怕这只“好斗的可爱小羊,”虽然被它 “抵着,”仍温柔的抚摸着它的细毛,“柔情如网一层层。”
啊,好让人羡慕啊!“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哪怕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的打在我身上!”不要说她“柔情如网一层层。”即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也愿跟着她,王洛宾老人写的这首歌是多么的妙,正如林庚白这首词是多么的妙啊!
这些描写虽然很艳,但写得正当而干净,很富有夫妻情趣。
关于“抵,”梁简文帝有一首《鸟栖曲》:“青牛丹毂七香车,可怜今夜宿娼家。娼家高树鸟欲栖,罗帷翠被任君低(低即抵.)”
郑重声明:在本文中,只会解说已在出版社公开出版的诗词,只会解说著名文人的艳词,只会解说民歌民谣中的艳词,而绝不会涉黄。例如在写唐宋的文人与艳词时除个别诗词外全部选自《全唐诗》与《全宋词》.
前段时间看林语堂《吾国吾民》、《论幽默》与鲁迅《朝花夕拾》,又想起以前看过的马克斯 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恩格斯《反杜林论》,最终决定写了这样一篇贴子,让人们看一看中国文化是多么的博大精深,即使是“艳词”,也不是他们所能看到的,更不是他们所能达到的。
从儿童时就开始学习诗词,读了十年诗词,常以为诗词不过如此,但近两三年,读的多后才知中华文化之博大精深,可以说,之前我连九牛一毛都没看到。中国古代的艳词文化丰富多彩,难以想像。
可以说,艳词在我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它们对古代文学形式的巩固、成熟,起了积极作用,而且,它对文学的发展与创作,从内容到形式,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很显然,如果人们只是写些政治性的诗词,那是显然不可能的.
总之,古代艳词会以它特有的思想内容,从生活的某些侧面,给人们以真挚、善良而美好的艺术享受;以它不同的艺术风格,表现我们神州大地几千年来的文化.
如果说,我们常见的文学是树干,是花枝,那么艳词就是点缀在这些树干与花枝上的花朵.在我们中华民族的琳琅满目的文艺主库里,古人留下的遗产总不会那么纯洁、完美,需要我们去清查、整理,只要我们坚持“批判继承”的正确方针,历史地、审慎地去对待它们,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那么,艳词也必然同其他优秀的文学遗产一样,乃是很值得阅读和研究的。
而且,审美活动中的雅俗,古代文人认为关键在于主体是否具有高雅的品质和情趣,而不在于审美客体是高雅还是凡俗之物。苏轼说:“凡物皆有可观,苟有可观,皆有可乐,非必怪奇玮丽者也。”(《超然台记》)黄庭坚说:“若以法眼观,无俗不真。”(《题意可诗后》)。
梅尧臣、苏轼、黄庭坚都曾提出“以俗为雅”的命题。他们认为,单纯的写些正统作品,文学形式是十分狭窄的,只有“以俗为雅”,才能具有更为广阔的审美视野,实现由“俗”向“雅”的升华,或者说完成“雅” 对“俗”的超越。
关于艳词的评判标准:
个人的理解是:如能以最简单平常的字眼表达出最香艳的情景,则称之为真正的艳词,而那些白白用了许多香艳的字眼,赤裸裸的表达色情的诗词,个人一般都不喜欢,如果一个女子身披纱所能创造出的效果,但很可能比一个男子处于一万个裸体女人中的效果,因之称前者为香艳,才是正确的。当然,如果有人能用香艳的字眼堆砌,组合出超有品味的诗词,也不反对,可最讨厌的就是白白浪费了一些淫字淫词淫句却没能创造出一首真正的艳词,那就很让人遗憾了。
柳永的风流名声虽大,但他写艳词实在不怎幺样,他的那些粉丝大概如有的人前几年有人喜欢听嘻刷刷这首歌一样,只要字眼艳,别的就不管了,柳永的词写的真正好的也就是几首。而白行简更恶心人,他的那篇《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个人的感觉象菜谱,动作有了,姿势有了,但乏味至极,应当说是失败,极端的失败,又是玉茎,又是抽出,又是插入的,但从投入与产出比来讲,是投入了大量的艳词艳句,却造出了一个没有味道的东西。
再如一些艳词中总会带着许多“云雨”的字样,也非常令人厌烦.秦观的艳词《河传》 “云雨未谐,早被东风吹散”; 《醉桃源》 “楚台魂断晓云飞,幽欢难再期”。
黄庭坚《减字木兰花》有“浓云骤雨,巫峡有情来又去”、《两同心》“隐隐似、朝云行雨,弓弓样、罗袜生尘”、《满庭芳》“朝云暮雨,分付楚襄王”等; 宋叶阊《摸鱼儿·倚熏风》“红裙溅水鸳鸯湿,几度云朝雨暮”.
而咏妓诗也特别多,在古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文人都会有咏妓诗,如宋孝武帝《夜听妓诗》、梁简文帝萧纲《和林下妓应令诗》和《夜听妓诗》、梁元帝萧绎《春夜看妓诗》和《夕出通波阁下观妓诗》、梁何逊《咏妓诗》、梁江洪《咏歌姬诗》、梁邓铿《奉和夜听妓声诗》、梁沈满愿《戏萧娘诗》、周庾信《看妓诗》、陈萧琳《隔壁听妓诗》等等,当然,李白,白居易,苏东坡就更不用提了。
这些诗词中到处都是“云雨”二字,因此看着就令人厌烦,词写得虽华丽,但没意思,没意境。绀弩体如麻辣烫,入口尙佳,但无余甘,是其短处。
而对于评判的另一个标准则是:不管是不是名人所写,只要写的有味道,那就是艳词。花间集中收录的一些艳词,虽说是名人所写之外,但大多是很失败,而一些不太知名的人所写的,反倒是极好的艳词。
何谓艳词: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词之雅郑,在神不在貌。永叔少游虽作艳语,终有品格。因此,艳词也是有境界的,人们一般不谈论艳词,但实际上,艳词也可以表现出生活情趣的一个方面,而且还会非常的美。他又说:“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此诗出自【古诗十九首】第二:“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可为淫鄙之尤。然无视为淫词、鄙词者,以其真也。五代北宋之大词人亦然。非无淫词,读之但觉其亲切动人。非无鄙词,但觉其精力弥满。可知淫词与鄙词之病,非淫与鄙之病,而游词之病也。
曹雪芹在红楼梦中这样释“淫”的:“淫虽一理,意则有别:如世之奸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得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此皆皮肤滥淫之蠢物耳,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惟‘意淫’二字,可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汝今独得二字,在闺阁中固可为良友,然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百口嘲谤,万目眶眦。” (《红楼梦》第五回)陈廷焯在评朱彝尊词时也说“有凄艳入骨。”在本文中所谈论的就是这类虽“淫”但不淫,虽不淫但 “凄艳入骨”的艳词.
冯梦龙在《山歌》的序中也说道:今所盛行者,皆私情谱耳,虽然,桑间濮上,国风剌之,尼父录焉,以是为情真而不可废也,山歌虽俚甚矣,独非卫衙之遗欤,且今虽季世,而但有假诗文,无假山歌,则以山歌不与诗文争名,故不屑假,苟其不屑假,而吾藉以存真,不亦可乎,抑今人想见上古之陈于太史者如彼,而近代之留于民间者如此,倘亦论世之林云尔,若夫借男女之真情,发名教之伪药。
意思是说:正经文学看不起山歌之类的艳词,但如今所谓的正经文学也不过是私情而已,不过是冠以正经高雅的名义而轻视艳词,但实际上这种高级的虚伪甚至还不如民间的山歌或一些艳词,因这些所谓粗俗的东西,至少保留了一点真,因此他借这些所谓粗俗来对比道德家们的虚伪。
民歌正因其俗到极点,便谓之“真”,如陕西民歌中的真,如“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就爱奔向表纱帐”,不如此,便不足以见此中真味。
另本文资料还来自于《诗经》、《春秋》、《楚辞》、《乐府诗集》、《史记》、《汉书》、《资治通鉴》、《旧唐书》、《新唐书》、《三国志》、《宋史》、《明史》、《万历野获编》、《红楼梦》、《西游记》、《香箧集》、《花间集》、《山歌》、《夹竹桃》、《情史类略》、《挂枝儿》、《人间词》、《笑林广记》、《笑府》、《西厢记》、《牡丹亭》、《长生殿》、《词品》、《词苑》、《词律》、《开元轶事》、《词统》、《碧鸡漫志》、《唐诗解》、《古今词话》、《古今词谱》、《乐府杂录》、《乐府解题》、《北梦琐言》、《词洁》、《查恂叔词话》、《草窗词评》、《东溪词话》、《宋名臣词评》、《耆旧纪闻》、《耆旧续闻》、《苕溪渔隐》、《後山诗话》、《开元遣事》、《侍儿小名录》、《填词集艳》、《柳塘词话》、《兰皋集》、《十国春秋拾遗》、《客窗随笔》、《古杭杂记》、《午梦堂集》、《能改斋漫录》、《倚声集》、《宣和道事》、《滹南诗话》、《艺苑雌黄》、《道山清话》、《词林海错》、《冷斋夜话》、《复斋漫录》、《贵耳录》、《西湖志馀》、《行都纪事》、《古今女史》、《江湖纪闻》、《研北杂志》、《周综辇下纪事》、《禅寄笔谈》、《轩渠后录》《墨庄漫录》、《白雪遗音》、《续轩渠录》、《陈检讨集》、《艮斋杂说》、《清波别志》、《诗眼》、《扶荔词》、《唐阙史》、《松窗杂录》、《南史》……
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 “
笑林广记中的有些笑话,如:《笑林广记;咏物》:“妻先咏其牝户曰:‘红焰焰,黑焰焰,嫩如出甑馒头解条线。自从嫁过你家来,日也鞈,夜也鞈,如今就像破门扇,东一片,西一片。’”
再如《笑林广记下半截》:“一人欲事过度,惫甚,夫妇相约:‘下次云雨,止放半截。’及行事,妻掬夫腰尽纳之。夫责以前约,妻曰:‘我原讲过是下半截。’”在笑林广记中这类笑话比比皆是.
再如红楼梦:
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
女儿愁,绣房撺出个大马猴。
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
女儿乐,一根(左毛右几)(左毛右巴)往里戳。
看过后只是会心一笑,然后一笑置之,而牵涉不到色情,并不以为淫,而正是下里巴人本色。
本文就努力在学习笑林广记的这种文风。
再如长生殿中的“花面”,根本不觉其淫,但只感觉其可乐,如果有人看这种东西都淫邪,那只能说他本身有问题了。
艳词有两个好处,一是情趣,二是逗乐。即使用词极俗,象文人所评价的低级庸俗,但实际上,这本来就是逗乐的东西,无所谓低级庸俗。
再论为何写这篇文章?
看了六百多页的吉林文史版的梁国辅等编校《中国艳歌大观》与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风骚与艳情》我也乐了,中国古代艳词就写成了这样?
古代艳词不在于著名的花间集,不在于那些著名的风流人物,而在于被人们认为正统的老夫子们,他们写的不为人知的艳词才是真正的色,俗话说得好,闷骚才是真正的骚.
而对于当代文人,古代称文人为骚人,那我们只能说当代的文人虽“骚”但不会“骚,”让人笑话.
在百度百科王小波的条目中说道:他的小说其实一直不大被出版社接受,也是因为文章中的性描写。更有人说他“其实这些文字不如贾平凹等人的小脚文学来的露骨,也不如其它人如莫言写的一样媚俗,只是比较直率罢了。”
可一看他的诗词文章,笑了.
再看被称为十大诗人之一的杨炼, 看了他的艳诗,不是笑,而是,真的是怒了,中华文化、正统文学被他们糟蹋也就罢了,连艳词都被他们糟蹋成这样,怒了! 正儿八经的文学搞不出来也就罢了,可连艳词也搞得这样低级,实在是让人惊讶与替他们害羞。
杨炼的诗才是真正的成人文学,但却被称为艳词,个人感觉他的艳词为全是“大料,”用词极色,但实无情趣.
没看过贾平凹与莫言一个字,但从王小波杨炼的一首诗来看,就可以知道是什么档次,如果贾莫二人是如此的话,中国文坛怎不让人发笑?不知道中国当代文学的水平大家处在什么水平之上,只知道莫言有《丰乳肥臀》,贾有《美穴地》.
本人是个农民,不敢去写《丰乳肥臀》这种“高级文学”,但看到中国文人连艳词都写的这样糟糕,做为一个中国人,感觉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们!
更不用提北岛,舒婷,顾城们的诗了.
柳亚子谓:”樊易淫哇乱正声”,淫哇自是不妨,但若是如一些文人们只是“淫哇”,让人羞愧。
即使是当代旧体诗词的女作家们又怎么样呢?
女诗人究竟有没有长处呢?我看是有的。第一就是要年轻。具体地说,就是“五十年代以后出生”。第二要长得过得去——一般女作家都很丑陋,倘若竟很漂亮,就更占便宜了。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敢于在诗词中表露自己赤裸裸的情感。当代几位深受领导学者欢迎的女诗人,无一不具备这样的素质。
且看被人称为“时将冷眼傲诗坛,舍我其谁挽倒澜!一自岭南鸣鸑鷟,始知天意惜幽兰” 的女才女苏些雩的《浣溪沙》:
碧草茸茸湿露痕,落红香趁素罗裙。更无蜂蝶逐芳尘。
未识春风先识雨,不留明月却留云。看花谁是断肠人?
对于这位苏才女,不是我说的,别人曾说她“此女子有情而不真,有血而不热”,当然这是她私人问题,在此不必多谈。我们只要谈一谈她的诗:
“碧草茸茸湿露痕,”什么意思?
“落红香趁素罗裙,”看来也如李清照一样喜欢夸耀美貌.“更无蜂蝶逐芳尘,”其真实意思也不难解,就不用说了吧.
“未识春风先识雨,”也不用说了吧.
看到此,想起李清照的一首词,李清照在未与张汝舟结婚前,张汝舟曾给李清照写了首叫《双银杏》的词,李清照马上就回复了他:
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谁教并蒂连枝摘,醉后明皇倚太真。居士擘开真有意,要吟风味两家新。(出自全宋词)
李清照先是自夸“风韵雍容未甚都,(当时李清照已近五十岁.)”我容貌还很美呢,“玉骨冰肌未肯枯”,既继续表白自己的美,又表达了自己的不甘心独守空房,“谁教并蒂连枝摘,”她这是想连人带身子一起送给张汝舟,其实这一句是“有够骚”的!而“居士擘开真有意,”就不是一般的骚了,最后一句她表明了自己的“真心”: 要吟风味两家新。即我们两家并成一家吧.
对于李清照, 这位李清照并不“清照”,就象她虽自称为易安居士而并不“易安”一样,如后人对她的评价:王灼曾在《碧鸡漫志》(卷二)中批评她:“作长短句,能曲折尽人意,轻巧尖新,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自古缙绅之家妇女,未见如此无顾藉也”。
确实是如此,李清照的词大都经不起推敲,文人们哪个不知道“云雨,”“春”等词语的意思,但李清照的大部分词中都有类似的字眼。
周燕婷,圈内人称“当代李清照”。且看看这位“当代李清照”的大作:《走马大禹山》一首,调寄鹧鸪天:
野径盘延向上倾,新阳冉冉出云旌。林花每欲呼莺梦,山叶频翻作雨声。
风脚细,马蹄轻。禹王台上喜相迎。
“野径盘延向上倾”(向上倾?什么东东?“野径也!”“新阳冉冉出云旌。”此“阳”是何“阳?”
“林花每欲呼莺梦,”她为何会叫呢?原来“山叶频翻作雨声。”
这不是我们恶搞,而是她们都敢写出来,其实就想让人做这方面的联想.
“风脚细,马蹄轻。”好一个“马蹄轻,”“禹王台上喜相迎。”
最后一句则很有气魄:“英雄不尽男儿是,看我横鞭阅汉兵。”手持鞭,傲视男儿,象位女英雄!!!
她还有:
清平乐·立春
春来今日,
巧剪罗幡帛。
淡酒数杯寒不敌,
但有依稀春迹。
几番风信相知,
墙头细草如丝。
从此娇花宠柳,
婷婷袅袅依依。
说完了两位才女,再说一位,也更被称为才女:
才女靳欣云英待字。她不仅被张中行老誉为“才女”,还被吴祖光称为“明眸皓齿、玉立亭亭”,由此,她很得文坛大佬们的垂青.
这位才女有一首《无题》:
写尽辛酸泪未干,向谁梦里问因缘?多情只有京华月,相伴东风又一年。
春风得意的一位女子为何会这样伤感?难道文坛诸老的垂爱让她不适应?或是她在装模作样,故做伤感?还是其它原因,我们不知道.再看她的下一首:
尘缘未了自心知,几度红楼梦醒时。我是多情天上客,人间随处种相思。
尘缘未了是说自己不是凡人,而是仙子;以红楼扣警幻;后两句则明白如话,不用在下饶舌。
周汝昌不愧是红学大家,他就是能看出我辈俗人所看不出的,在1999年1月7日北京晚报第21版周汝昌有赠尽心(靳欣笔名尽心.)女士的词作,调寄《鹧鸪天》:
读尽心诗词,赋《鹧鸪天》以赠——
曾是红楼梦里人,偶来重阅物华新。精魂每验前生印,俊语时翻古句新。称才女,赞佳文,江湖闺阁气纷纭。须眉浊物怜吾辈,那识通灵一性真!
并附注说:”公元1996年,廿四岁之尽心女士,如何能体会、深化、创造中华汉文韵语的情怀境界一至于此?良不可解。最好的解释是她带来了三生的经历与造诣。除此以外,我都不信是真理。”
有人说靳欣的诗与“前辈女诗人高明之处不在于其敢露,而在于其善藏,欲擒故纵。”如她的 “待到嫣红花四野,为君留得一枝春”(《初春折柳》),再如“多情随处是,只念一青衿”(《秋水》)。
另注:靳欣,笔名尽心。诗集《二十四番花信》,诗歌散文合集《三十而丽》、《想到就写》,
近年来以“身体写作”的所谓才女们更是以此成名,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要写这篇文章,让他们看一看真正的艳词.其实本人相当感兴趣的一个方面是纯真的艳词,因为若能以纯真的字眼表达出最艳的内容非常的难,但是一些古人做到,这些小词小诗的纯真让人爱不释手,由于个人担心,这只是个人所爱,可能并不为所接受,所以,在开始不敢发出,直到中间部分才会论述纯真,尤物,贞洁,当然,这些论述不是如嚼木头一般的陈述,而是万分的唯美,其中之美,令人难以想像,而本文在最后部分才是较“艳”的词.
注一:有人会说,宋徽宗与李师师的故事只是传说,做为皇帝,宋徽宗未必便能出来嫖娼,且看下面:
史书记载风流皇帝“宋徽宗般乐艮狱中,久而厌之,更微行为狭斜游。累至汴京填安坊京妓李师师家,计前后赐金银、钱帛、器用食物等不下十万。”也就是说,他不仅去了,还大张旗鼓的赏赐给李师师.另“宋礼宗癸丑元夕呼妓入禁中,有唐安安者,歌色绝伦,帝爱幸之。”
而且,清人史梦兰在一首叫《宋艳》的诗中说:“宋史高标道学名,风流天子却多情。安安唐与师师李,尽得承恩入禁城”,讽刺宋朝高举着道学的名义,但皇帝们却出来嫖娼,连唐安安与李师师这样的妓女都能进入皇宫。
另关于周邦彦的这首少年游且看古人原文是怎样写的:
周邦彦在李师师家,闻道君至,遂匿床下。道君自携新橙一颗,云是江南初进,遂与师师谑语。邦彦悉闻之,隐括成少年游云:“并刀如水,吴艳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筝。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师师因歌此词,道君问谁作,师师以直对。道君大怒,因加邦彦迁谪押出国门。越一二日,道君复幸师师家,不遇。至更初,师师归,愁眉泪眼,憔悴可掬。道君问故,师师奏言邦彦得罪去国,略致一杯相别,不知得官家来。道君问曾有词否。
李云:“有兰陵王词。”道君云:“唱一遍看。”李因捧酒歌云:“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是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卷客。长亭路,年去年来,应折柔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镫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记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歌竟,道君大喜,复召邦彦为大晟乐正。[出自耆旧纪闻]
意思是:宋徽宗到李师师家,周邦彦已先在了。李师师只好将周邦彦藏匿于床下。且宋徽宗当时还携带着新橙来看望李师师,并说:“江南初进来。”接着就与师师……周邦彦都听到了,并写成《少年游》词:“并刀如水,吴艳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筝。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这首词是说本来周邦彦先来与李师师温存的,结果宋徽宗来了,李师师连忙将周邦彦推到床下藏好,那时周邦彦还不知道宋徽宗与李师师相好,不知道来了什么大人物,只好躲在床下默不作声,但李师师却担心周邦彦被宋徽宗发现,于是催宋徽宗回去,并对他说:“马滑霜浓,不如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早朝。”结果这话被周邦彦听到了,待皇帝走后,问李师师到底来的是什么大人物,这时李师师才说是宋徽宗来了。于是后来周邦彦就写了这么一首诗。
李师师这个妞却是调皮,她大概想看两个男人为她吃醋,就在宋微宗面前将这首词作了曲后唱了出来,宋微宗因此问是谁作的,李师师答:“这是周邦彦的词。”宋徽宗大怒,“这还了得,周邦彦你竟敢去听我皇帝的房。”这时,周邦彦是在开封府做监税的工作,于是命蔡京以失职押他出国门,隔了一二日,宋徽宗再到李师师家,没见到李师师,就问别人好到哪去了,有人告诉宋徽宗,她去送周邦彦了,到天黑了,李师师才回来。
生气的宋微宗问道:“你到哪去了?”李师师回答说:“臣妾万死,明知周邦彦得罪,但旧情难忘,在他被押出国门时,与他喝了一杯相别。”宋徽宗问,你们两人分别,有没有写词,李师师说周邦彦又为她作了一首《兰陵令》词,并唱了一遍: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是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卷客。长亭路,年去年来,应折柔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镫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记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唱完,宋徽宗大喜,重又召周邦彦为大晟正。
李师师这女娃真是可爱,一点都不避讳,搞得皇帝老子也没办法了,不但没整治周邦彦,还升了他的官。
对于此事,很多古藉都有记载,如《贵耳集》、《宣和遗事》。在此就不说了。
注二:关于李师师
李师师,做为这样著名的一位妓女,显然她的情人不会只有宋徽宗,周邦彦, 贾奕,而为他写诗词的人也不会只有宋徽宗与周邦彦,其它如:
晏几道曾作《生查子》词云:“几时花里闲,看得花枝足。醉后莫思家,借取师师宿。”
秦观也有《一丛花》词曰:“年时今晚见师师,双颊酒红滋,疏帘半卷微灯外,露华上,烟袅凉,簪髻乱抛,偎人不起,弹泪唱新词。”
灯下观美人,她殷红的小嘴喝得半醉,双颊通红,春色撩人,她将头伏到男子的怀中,“簪髻乱抛,偎人不起,”螓首触着男子的胸膛,还不停扭动,紧紧的抱着男子,撒娇一般的不愿起来,更让人爱的是她在情郎的怀中因为唱忧伤的歌曲,雪白的面颊上流下了多情的眼泪.
看来这秦观与李师师也有一腿,李师师对秦观这样多情,秦观当然不会只为她写一首词了,再看下一首:
秦少游赠汴城李师师《生查子》词云:“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看遍颍川花,不似师师好。”[出自词苑丛谈]
意思是:她的眉毛秀长,她的腰肢袅袅,化过妆的她俏皮的站立在春风中,享受着情郎爱慕的目光,她知道情郎对她的疼爱,也知道自己的美,因此她活泼的一笑,更加动人.当秦观从京城回到凤城后,又去了其它妓院,也许是李师师真的漂亮,也许是秦观为了炫耀自己与著名的李师师的关系,他向妓女们炫耀说,虽然你们美得象花,但还是不如李师师.
如果说李师师的情人只有这几个,显然太小看她了,不但皇帝文人们喜欢她,就连造反的也喜欢她:
造反头目及时雨宋江潜至李师师家。题念奴娇词于壁云:
“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借得山东烟水寨。来买凤城春色。翠袖围香。鲛绡笼玉。一笑千金值。神仙体态。薄幸如何销得。 回想芦叶滩头。蓼花汀畔。晧月空凝碧。六六雁行连八九。只待金鸡消息。义胆包天。忠肝盖地。四海无人识。闲愁万种。醉乡一夜头白。”小词盛于宋。而剧贼亦工章句如此。(出自《坚瓠集》)
“神仙体态。薄幸如何销得。”这李师师看来是真美吧,连宋江看到她都迷恋了。“回想芦叶滩头,”是一种巧妙的暗指,长着草的滩头是什么?大家想一想,不难知道是指什么。
“六六雁行连八九。只待金鸡消息。”这句意思也很明显,宋江与李师师在一起采取了很多种方法戏耍,玩得太高兴了,一夜没睡,只等着天明。
“义胆包天。忠肝盖地。”此两句本是十分的英雄,但借用到此处也很有气势,李师师与宋江一个“包着天”,一个“盖着地,”只是不知谁 “包着天”,谁“盖着地。”
宋江果然是英雄了得,佩服佩服!
关于李师师的结局有多种说法:
李师师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妓女之一,后世有许多戏剧、小说、诗词都涉及李师师,有一些学者对她还有一些研究与考证。
对于李师师的结局,在小说《李师师外传》中说她吞金自杀,但宋人张邦基在《墨庄漫录》 中说: “靖康中李生(指李师师)与同辈赵元奴,及筑球(打球)、吹笛袁毬、武震辈,例籍其家。李生流落于浙中,士大夫犹邀之以听其歌,然憔悴无复向来之态矣。”另一位宋人刘子翬《汴京纪事》中有诗说: “辇毂繁华事可伤,师师垂老过湖湘。缕衣檀板无颜色,一曲当年动帝王。”
由此可见,她在汴京失陷,徽钦二宗被金人俘虏后,流落到了南方,因人老珠黄而潦倒终生。感觉后一说法较为可信。
注三:宋徽宗
宋徽宗最著名的是他的书法,但他的诗词也写得非常的好,他不但写过上面这首《醉春风》,还写过其它词,据[能改斋漫录]记载:
徽宗天才甚高,诗文而外,尤工长短句。尝作探春令云:“帘旌微动,峭寒天气,龙池冰泮。杏花笑吐香犹浅。又还是,春将半。 清歌妙舞从头按。等芳时开宴。记去年对着东风,曾许不负莺花愿。”又有聒龙谣、临江仙、燕山亭等篇,皆清丽凄惋。
宋徽宗还有一件趣事:
宋徽宗即位。下诏求直言。及上书。与廷试直言者俱得罪。时有谑词云。当初新下求言诏。引得都来胡道。人人招是骆宾王。并洛阳年少。自讼监官并岳庙。都教一时闲了。误人多是误人多。误了人多少。《坚瓠集》
意思是:宋徽宗刚刚即位时。下诏求直言。可是等到官员们开始上书后,凡是直言上奏的大都被治罪。因此当时有谑词说:
当初新下求言诏。引得都来胡道。人人招是骆宾王。并洛阳年少。自讼监官并岳庙。都教一时闲了。误人多是误人多。误了人多少。《坚瓠集》
其实当时的情景可以想像,一个小少年初登帝位,显然想要做好事情,于是他就下了求言诏,这说明他还不了解文人的德性,常看古藉的人都知道,古代文人说得挺好,但大都是又狂又傲,例子太多,没法举。
所以,在宋徽宗下了求言诏后,“引得都来胡道,”并且,官员们都还自命为有才华,认为自己是骆宾王,“人人招是骆宾王。”宋徽宗一看来了这么多骆宾王,一怒之下,将很多人治罪。
注四:
林庚白(1896~1941年)原名林学衡,字凌南,又字众难,自号摩登和尚(这个名字起得好,很象当今网络上的网名,可见人家的超前意识。). 生于士绅家庭,祖上数代都是科第出身,由科甲而做官。
他自幼父母双亡,由他姐姐抚养长成。他4岁入塾能写文章,7岁能诗,被誉为“神童”。林庚白从小喜读《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一类书,七八岁就喜欢诸葛亮,立志要学习他 ; 1907年,他因写论文骂孔子、周公,被天津译学馆开除学籍,改入天津北洋客籍学堂。12岁时进天津北洋客籍学堂,自称是18岁,担任法文班班长和乙级学长。
宣统元年(1909年),庚白13岁,“安奉路事件”发生,群情激昂,天津中学以上学校,全在燕报馆和普育女中两次召开北洋学生会,庚白被推选为学生总代表(我13岁见到女孩子怕的迈不开步,可人家就已经是学生总代表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了.)。在这场反日运动中,他首当其冲,表现出强烈的爱国热忱,因此被学校当局开除。
1910年,以第一名考入京师大学堂预科,习法文。在那时,他的诗就很有名。在校内常与一些同学相酬唱;在校外与诗人陈衍、郑孝胥等诗词往还,结诗社,在他上学时就有艳体诗《珊树集》问世(色狼看来是先天的。)。
辛亥革命后,被推为众议院议员和非常国会秘书,并同陈模一起创立“黄花碧血”社,以暗杀手段牵制清朝余孽。民国6年林庚白当选为众议院秘书长,南下广州,帮助孙中山召开国会非常会议,领导护法。
1912年,16岁的他经柳亚子等人介绍,参加了著名的革命和文学团体南社;又经汪精卫推荐出任南京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内务部参事。孙中山辞去临时大总统职务之后,林庚白在上海秘密组织“铁血铲除团”,以暗杀北洋官僚和变节党人为目标。同年7月25日,出任上海《民国新闻》(日报)主笔,力图“保障共和政体,宣扬民生主义”。1913年春离沪入京,主持国民党在北方的机关报《民国报》;同年6月30日出任“宪法起草委员会”秘书长。1917年7月张勋复辟.林庚白随孙中山先生南下护法,8月任广州非常国会秘书长,9月兼任孙中山大元帅府秘书。
后来受到军阀的阻挠和破坏,孙中山愤而辞去大元帅职,林庚白也跟着引退,蛰居上海研究欧美文学和中国古诗,创办《长风杂志》,11岁时他就敢骂孔子,并被开除,现在他的胆子当然更大了,在他所撰的诗文中,自比于唐朝的杜甫,他曾言:“十年前郑孝胥,今人第一,余居第二。若近数年,则尚论今古之诗,当推余第一,杜甫第二,孝胥不足道矣”!
对孔子,杜甫都是这个态度,对鲁迅,他的态度可想而知。据说他曾骂过鲁迅,但只应当是看成狂人的狂态。
1929年底他拜访鲁迅的时候,正被时人讥之为“诗狂”,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他后来自己承认:“我生平瞧不起任何人,谁配来领导我?关于革命的理论,除却马克思、列宁复生,我不受任何人的领导。关于文艺方面,便是高尔基来领导,我也认为不配”(《关于我和文艺春秋会》)。
1932年庚白重入政界,任法院立法委员。民国30年,林庚白偕妻挈子到香港,拟创立“诗人协会”,但没过几天,珍珠港事变,香港沦陷,他不得不逃到九龙。12月19日,林庚白与林北丽夜归,遇到日军。日本人以为林庚白是国民党中央委员,于是将他射杀,当时林北丽也受了伤。后来,林北丽有《祭庚白》诗:“一束鲜花供冷泉,吊君转羡得安眠。中原北去征人远,何日重来扫墓田”。
解放后林北丽出任中国科学院上海分院图书馆馆长,其诗稿由柳亚子与林兆丽编纂校订为《丽白楼遗集》。
另林庚白好象娶了好几位夫人,如许今心,曾追求过张璧,但不知道两人有没有成婚,最后一任妻子则是林北丽.
希望大家支持与鼓励.就来看本文吧,用马致远的小令来说就是:体态是二十年挑剔就的温柔,姻缘是五百载该拨下的配偶,脸儿有一千般说不尽的风流。
二
与宋徽宗的这首艳词相同,还很喜欢李清照的《丑奴儿》: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这首词写一位少妇在一个夏天的夜晚撩拨调戏她的丈夫,风情无限,引人动情,这首词据说是在李清照新婚后的第二天写出的。第一句就写得很妙,去掉其中的“兼”字,就成了“晚来一阵风雨”,这说明心中对“风雨”的渴望与激动,然后开始做准备,“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女子一般是在早晨化妆,这女子却奇怪,为什么会在晚上化妆?让人难解。
接着是说明自己的美貌:“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她穿得很暴露,这种“绛绡缕”大概就是古代的一种粉红色的透明性感内衣,女子穿上这种情趣内衣之后,那雪腻的肌肤若隐若现,一阵阵的“酥香”不断散发出来,这样美貌的一位少妇,谁能不动情?
这位少妇的美与上文中“隐约乳头纱乱颤,惺忪眼角发微披”中的少妇既有相同,又有不同,相同之处在于都是半露肌肤,不同之处,一者已化淡妆,一者却偏偏不但没化妆,还一副不知不觉但骚骚的神态。
更要命的是这位美貌的少妇还“笑语檀郎”,这明明是勾引嘛,谁能受得了?最后是“今夜纱厨枕簟凉。”激情过后,才感觉到席子凉,有人会说,这句不好,前面是激情,激情过后这一句显得低调压抑,不然,全篇是激情就没有真正的激情,而有扬有抑才能显出激情,这一句个人的理解是:在激情过后,在凉凉的席子上回味刚才的激情。你说李清照写的妙不妙?
“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总感觉这句话好象暗含别意,女子对男子说:“这席子有点凉!”她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呢?难道说是想要相公去抱被褥来盖吗?还是希望通过某种运动来增加热量?
这位李清照并不“清照”,就象她虽自称为易安居士而并不“易安”一样,再如后人对她的评价:王灼曾在《碧鸡漫志》(卷二)中批评她:“作长短句,能曲折尽人意,轻巧尖新,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自古缙绅之家妇女,未见如此无顾藉也”。
确实是如此,李清照的词大都经不起推敲,文人们哪个不知道“云雨,”“春”等词语的意思,但李清照的大部分词中都有类似的字眼。
而另一位朱淑真则就更加的不“淑真”了,她流传下的几首词,除了一首外,其余全可称之为“淫词”,那是相当的“淫”啊!后文中将会对李清照与朱淑真详说。
除了这两首外,《红楼梦》的一首,在该书第二十八回“蒋玉菡情赠茜香萝 薛宝钗羞笼红麝串”一章描写贾宝玉和薛蟠、妓女云儿等人饮酒行令,如云儿唱的:
豆蔻花开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钻不进去,爬到花儿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幺钻?
个人认为:宋江徽宗为李师师写的那首有品味,李清照的“丑奴儿”写的美妙,而这一首则在所有艳词中写的最有趣,能把男女关系写成花与虫,也就只有曹雪芹了!
其实红楼梦中很多情节很有“色情味,”如贾宝玉说: 更喜窗下亦有唾绒,奁间时渍粉污(《红楼梦》第五回:“因看房内瑶琴、宝鼎、古画、新诗,无所不有;更喜窗下亦有唾绒,奩间时渍粉污。”)。
唾绒是指古代妇女刺绣,每当停针换线、咬断绣线时,口中常沾留线绒,随口吐出,俗谓唾绒。
通过贾宝玉喜爱女孩从口中吐出的唾绒,将宝玉这个小色狼活生生的写出来了,看到带有女孩子口水的唾绒他就喜欢,如果他好色起来会怎样,可想而知!
由此也可见,曹雪芹写书的功力,无论是直白还是隐晦都是那样的妙.
对于唾绒,不但贾宝玉喜爱,著名的大画家沈仕也喜爱。
沈仕(1488—1565)字懋学,号青门山人,仁和(今浙江杭州)人,是著名的画家,他的一幅画就值几百上千万,而他的散曲也很有名,有《唾窗绒》:“小帐挂轻纱,玉肌肤无点瑕,牡丹心浓似胭脂画,香馥馥堪夸,露津津爱煞,耳边厢细语低声骂,俏冤家,颠狂忒甚,揉碎鬓边花。”
“露津津爱煞,”何处来得“露津津?”是指与女孩亲吻时的口水吗?不知道。“耳边厢细语低声骂,”其实,就喜欢你骂,她骂什么呢?“俏冤家,颠狂忒甚,”原来情郎太颠狂了,以致于“揉碎鬓边花。”
“小帘内,”“玉肌肤,”双方动情了,“露津津爱煞,”由于情郎太疯狂,被她在耳边骂,一边看着她,一边看着她头上的花,置身于这样的风光旖旎之境,受到女孩这样轻怜轻骂,实在让人魂飞魄散,做为情郎,这时心情会多么的美妙啊!
沈仕的散曲专写艳情,描写刻露而生动,有“青门体”之称。再如《琐南枝·咏所见》:雕栏畔,曲径边,相逢他蓦然丢一眼。教我口儿不能言,脚儿扑地软。他回身去一道烟,谢得蜡梅枝把他来抓个转。
“雕栏畔,曲径边,”环境依然是美好,这小妮子,太风骚,情郎还未说话,她先“蓦然丢一眼,”结果害得情郎“口儿不能言,脚儿扑地软。”而她呢,戏弄过情郎之后,灵巧的“回身去一道烟,”这不是害人吗?幸亏腊梅枝替情郎报了“仇,”女孩只顾着“丢一眼,”没注意前面的腊梅枝,被腊梅拦住了她,这一来,情郎只怕要得意的笑了。
不仅是《红楼梦》中有艳词,就连《西游记》中也有:
《西游记》第七十二回 盘丝洞七情迷本 濯垢泉八戒忘形中有: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香肩疑粉捏。肚皮软又绵,脊背光还洁。膝腕半围团,金莲三寸窄。中间一段情,露出风流穴。
本文的宗旨
其实本文并无意做学术文章,但也不愿被看成娱乐杂说,这样并不是贬低娱乐,而只是说明本文的本意其实只是一种随意性,既不存在道德上的严肃,也不存在色情的淫秽,只是为了快乐而快乐,幽默一下而已.
用一些古人的话来表明本文的宗旨:
关汉卿有南吕·一枝花 不伏老:
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踘、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天那,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
《西厢记诸宫调》作者董解元在卷首就自称“曲儿甜,腔儿雅,裁剪就雪月风花,唱一本倚翠偷期话”(卷一)对于本文,也是如此.
他在作品开头还曾作过一些自我介绍: “秦楼谢馆鸳鸯幄,风流稍是有声价,教惺惺浪儿每都伏咱。不曾胡来,俏倬是生涯。”“携一壶儿酒,戴一支儿花;醉时歌,狂时舞,醒时罢。每日介疏散,不曾着家。俺平生情性好疏狂,疏狂的情性难拘束。”
元代散曲有一首无名氏的《塞鸿秋·村夫饮》:宾也醉主也醉仆也醉,唱一会舞一会笑一会,管甚么三十岁五十岁八十岁。你也跪他也跪恁也跪,无甚繁弦急管催,吃到红轮日西坠,打的那盘也碎碟也碎碗也碎。
其实做人,有时候也不必太认真,也不妨“打的那盘也碎碟也碎碗也碎。”
就连写下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马致远也有“万花丛里马神仙”之誉,
而明朝状元康海的《水仙子·酌酒》中则有:论疏狂端的是我疏狂,论智量还谁如我智量。细寻思往事皆虚诳,险些儿落后我醉春风五柳庄。汉日英雄、唐时豪杰,问他每今在何方?好的歹的一个个尽撺入渔歌樵唱,强的弱的乱纷纷都埋在西郊北邙,歌的舞的受用者休负了水色山光。
康海后文也有详谈,对这位很会胡闹的状元,不详谈不行。
总之:我们只希望如龚自珍一般“怨去吹箫,狂来说剑,两样消魂味”(《湘月》词)
作者:songzhu2009 回复日期:2010-05-04 09:49:44
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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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鼓励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诸位应当也可以看出,原来没打算写这篇贴子,只所以贴出来,主要是出于点击率的考虑.
但后来,可能是大家的赞美让我有点飘飘然,于是不自觉的就开始搜集这方面的资料,再加上以前看书或上网时总有个习惯,即将喜欢的东西整理集中,也可以讲是不动笔墨不读书吧.
因此以为本文会好写,但是没想到会陷进来,没想到中国的艳词是如此之多,原本以为写一写就发出,春节前想发,没能发,正月十五想发,可感觉还是写得不好,到一个多月前,又以为能发了,可是还是不行.
更没想到的是,原本花了很大精力寻找的资料,如唐宋的资料,其实全集中在全唐诗与全宋词之中.
原本全唐诗与全宋词对我是高不可攀,根本不想去看,以为那是很高高在上的东西,可实在没料到,里面竟然是什么都有,比我们现代文人的恶搞还要恶搞.
但是仅仅是全唐诗就有365万多字,虽然很多内容很有趣,但看起来实在是累.
前天看到有位朋友说这是成人文学,就有点急,因为担心会被删贴,所以连忙发了许多较道学的话.
此文可能还要一两天之后才能发,因为发了一些后,个人还是不满意,不知道一两后能不能发,个人会加紧一些,希望这次不再延迟,所以这一两天组织资料是十分的紧张.
之所以如此说,因为根据目前集中的资料,此贴大概会不低于七十万字(保守估计.),而且,此贴中绝不会注水,实在是中国古人的趣事太多了,包括艳词,包括古代文化及生活,匪夷所思,不能想像,和我原来想写的根本不同.
的确是如此,要不然,写起来也不会一再的向后拖了.个人不喜欢送人一般化的东西,怕别人嫌弃,对此贴也一样,希望尽力做好,希望能得到大家的赞美,而不是给大家一个掺水的东西.
实际上,能重新写这篇贴子也与去年十一月份手受了点伤有关系,那里不能打字,但能用鼠标,无聊中就开始整理以前感兴趣的资料,但没想到单是整理,单是组织逻辑顺序就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写文章要经过构思和布局,一两天内尽快整理好顺序,架构,才能真正开始写.
而且,既然要写就想写好,不想糊弄人,不能是流水账,不能枯燥无味,也不能只是一味插科打诨的胡闹,现在只想尽量安静下来,不要说能不能令大家满意,而是要首先能写出让自己满意的东西.
个人不敢胡说八道,只能寻找资料并与古人的诗词配上背景,这样才会好看,而且,个人一直认为,写艳词一定要艳,但也一定要有分寸,因为有限制才会有美感,个人也多次强调过,为什么一些黄的词并不能让人们真正喜欢呢,而反倒是一些写得较淡的艳词却让人告别喜欢呢?这就需要写诗词人有功力,有水平,而找到这些诗词较难,因为,正统文学忽视它们的存在,而是仅供上层文人们私下欣赏.而喜欢味道较重的人也不会喜欢这种词,所以,艳词一般情况下几乎是受到所有人的忽视,而不象正统文学光明正大的得到发展,而那些被禁止的禁书,虽禁但却越禁越被人们看.
而且,写这篇贴子,道学了不行,不道学也不行,个人在把握这个度上感觉很难,甚至感觉比整理与写都难.
作者:耍赖天都爱 回复日期:2010-05-04 13:49:25
楼主啊,我天天等你新帖子。想加个好友,好看你的文章结果说系统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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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兄弟,你这样说我怎么承担起,只能说感谢感谢,也希望与你交个朋友.
作者:穿州越省 回复日期:2010-05-04 14:30:55
文化。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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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作者:xiaoyaojianshen 回复日期:2010-05-04 15:40:29
呵呵,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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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能得到你这样说就很满足了,会比以前写得更好的多的.
作者:hzhyziba 回复日期:2010-05-04 15:56:50
好湿,记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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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支持,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作者:汉大爷 回复日期:2010-05-04 16:22:05
全没些儿缝——-直接意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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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诸位的厚意,不多说了,尽力快写.因为古藉大都是几十个字为一段内容,现在集中了差不多近八十万字,而要将这些全部重新排列组合,将古人的诗,词,与他们的行为及故事联系到一起,还要再加以扩展,可以说是要费一些脑子的.
因为单纯的诗词,或只是故事,或只是古人的行为,都没有多大意思,必须将这些组合到一起,而且还要将同类的行为联系到一起,织成一张有机且有趣的网,就要用一些力气了.
感觉自己就象一个织网的女工,虽是尽力在织,可是,常发现,线乱的厉害,单是理出头绪就要花费时间,就更不要说写了.
不过越是这样,也就越想写好,因为古人的故事实在与我们想像的不同,实在是有趣的很,古人的色与逗,贪与虚伪,既能让人笑也能让人悲.而不是象我以前所想像的一个个古人都是仙风道骨的模样,古人比我们现在的人一点都不简单,甚至是更复杂,斗争更激烈.
罗嗦了这么多,总之还是要尽快写出来,目前整理已基本结束,已经开始写了.
三,在讲艳词就要从最古时候开始讲.
先秦艳诗
艳词艳曲早就有人编辑,如现代学者顾颉刚编的《吴歌甲集》,顾颉刚将吴歌为五类:(一)儿歌,(二)乡村妇女的歌,(三)闺阁妇女的歌,(四)农、工、流氓的歌,(五)杂歌。但他收集的闺阁妇女的歌与农、工、流氓的歌都不少,特别是闺阁妇女的歌占了很大的比例.但此书在学术界却大获好评.在清朝时则有华广生编的《白雪遗音》,而在明则有冯梦龙编辑了《挂枝儿》、《山歌》、《夹竹桃》。
再早的时候,文人就不是编了,而是写了,如韩偓《香奁诗》,再如著名的《花间集》。
而追踪到最早则是诗经与楚辞,《楚辞·大招》:“靥辅奇牙,宜笑焉只”,微笑时在面颊上自然呈现的酒窝,晋·傅玄《有女篇·艳歌行》“巧笑露欢靥,众媚不可详”等等。
诗经是我国第一步诗歌总集。收录了从西周初期至春秋中叶500年间的诗歌三百多篇。是经谱成音乐的歌词。并分为风、雅、颂三类。《风》一般被认为是地方音乐和民间歌谣,共160篇 。《雅》则是朝廷之乐,宫廷宴享或朝会时使用,主要是贵族的作品。《颂》则要更加正统,是宗庙祭祀的乐歌和史诗,一般是歌颂祖先的功业的。共40篇。现代学者们认为,从思想性和艺术价值上看,《风》比《雅》好,《雅》比《颂》好。即所谓“三颂不如二雅,二雅不如十五国风”。
《诗经》时代大量的诗歌都是写男女恋情的,比如说《诗经》开篇第一首《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比如《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蒹葭》
再如 “手如柔夷,肤若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卫风·硕人》), 这是用来描绘庄姜之美的.
对这样一位美女,能不爱吗?
相对于《诗经》,后代的民歌似乎是低俗的,但从根本上讲,中国古代文学的发源地《诗经》与冯梦龙所编的《山歌》没有区别,只是前者为古语,更难懂,因此更加为人们所追捧罢了。
如果有人说冯梦龙的《山歌》粗俗,太直白,那么,《诗经》中的一些诗歌翻译成现代文,也并不文雅,甚至是更加粗俗。
《诗经》中有首诗说:“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什么意思呢?
先看《左传· 桓公十六年》记载:
卫宣公“烝于夷姜,生急子”,“为之娶于齐,而美,公取之,生寿及塑”,致使“夷姜缢”。
意思是:卫宣公奸淫了他的庶母夷姜,并生了儿子,当这个儿子长大后,娶了个小媳妇,这小媳妇很漂亮,卫宣公又看上了,夺下了这个儿媳,气得夷姜上吊自杀。
《诗经》中的这首诗实际上是讽刺卫宣公的:“张网捕鱼本想得到一网好鱼,却网得一只你宣公这只大雁;希求燕婉之好,结果仅得卫宣公你这样的丑疾之人。”
又如,《左传·桓公十八年》载:鲁桓公的夫人文姜是齐襄公之妹,桓公“会齐侯于泺,遂及文姜如齐,齐侯通焉。公谪,以告”。兄妹通奸,文姜受到丈夫责备, 文姜就向奸夫兼兄长齐襄公告状, 结果齐襄公竟派人将鲁桓公谋杀。
《诗经》中的《敝笱》、《南山》两首诗就是讥刺这事的。其中《南山》诗是这样的: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
鲁道有荡,妻子由归。
既曰归子,曷又怀之?
它的意思是:高高的齐国南山上,有只雄狐淫邪地求偶。文姜沿着去鲁的坦荡道路嫁给桓公。襄公既然将妹妹出嫁,为什么又要想和她通奸呢?
对于诗经,人们有不同的评价:
孔子曾经评价《诗经》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
他对《诗经》的评价很高,即使是有艳词,但是在思想根本上是无邪的,纯洁的.
但自南宋开始,道学家们对《诗经》大加批评,其中以宋代程朱理学的开创者之一朱熹对《诗经》的批评最严重。《国风》中有许多作品被他斥为“淫奔者之辞”。而对于《郑风》,他更是极端不满,认为郑人的诗歌竟有女人引诱男人之作,毫无羞耻之心。
但朱熹也不得不在《诗经 国风》中说:“风者,民俗歌谣之诗也。谓之风者,以其被上之化以有言,而其言又足以感人,如物因风之动以有声,而其声又足以动物也。”
朱熹在这里说“其声又足以动物,”即是说《风》中的诗容易让人动情,是指《风》中的诗有荡意。
为贬低《风》,朱熹常常说:“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意思是《诗经》中较艳的诗都是无知的老百姓才写的.这差不多成了定论。
可后人并不同意这一点,扬之水在《诗经别裁》中反驳说:“《风》曰锦衣曰狐裘,曰兕觥曰佩玉,曰车曰马,《召南·采蘩》说到‘公侯之官’、‘公侯之事’,《采苹》说到‘于以奠之,宗室牖下’……《卫风·木瓜》有琼琚、琼瑶的酬答,固然都不是庶人的生活……《曹风·蜉蝣》、《鄘风·君子偕老》……《风》诗中的大部,情感意志与精神境界,月旦人物与观察生活的眼光,又何尝属于庶人与奴隶……《风》诗中的大部分作品,从内容到语言,原非可以‘里巷歌谣’概之。”
意思是《风》里面的语言,酬答,情境,都是贵族们常用的,并不是老百姓们所能写出来的。
但即使是大儒朱熹,有时也不得不表露本意,在正人君子胡桂十年放逐,遇赦归来后写了两行诗:”君恩许归此一醉,傍有梨颊生徽涡。”,朱熹看过后,在感叹之下写出了一首七绝:
十年江海一身轻,三对梨涡却有情。
世路无如人欲险,几人到此误平生。
正是因为“三对梨涡却有情,”所以他老夫子最后才会因“纳尼为妾,与儿媳通奸”的罪名被扳倒在地。后文将会详细提及。
此贴一直是在煮酒首发,因考虑到写这种东西,可能会被删贴,所以,在台湾的鲜网也发了.
由于台湾网站不受限制,色一点或其它之类在大陆不能发的,在台湾的网站都可以公开发. 所以,在台湾发的内容相对要稍多一些.
有兴趣的朋友可去鲜网看看.网址是: http://www.myfreshnet.cc/GB/literature/plugin/indextext.asp?free=100214971&page=102069671&folderid=&bookid=
想请问大家一个问题:
此贴是不是有点乱?是重开新贴比较好,还是继续在这写?
拿不定主意,没人指点不知道怎么做,我愁了好几天了.
此文前面所谈到的内容大都会扩充好几倍.
一些古代文人因艳词骚事而灰头土脸的艳事,如白居易,欧阳修,朱熹.
还要谈到很多的关于出家人的艳词艳事.
还要谈到清纯的艳词(这是我的最爱.),还有很色的艳词,民间的艳词,最粗俗的艳词,谜语中的艳词,笑话中的艳词,可歪曲的诗词等等.
甚至还包括爱情,贞节,但与一般意义上的谈论不同,都是有典故,非常有趣的.
如此文再发是以《那些让古代文人鼻青脸肿的“拉链门”》还是以《中国古代艳词文化》,还是以《不H但很色的中国古代艳词文化》三个名字中以哪个名字发为好.
真诚的希望大家不要吝惜指教,真是感觉到此贴原来发时没系统整理过,总感觉乱,所以,总想重发.但是原贴也有一点好处,就是较随便,特别是刚开始时互相的回复,感觉较好,又不太舍得丢掉重发.
到底要不要重发,重发以哪个名字?
求大家指点了!!!看完贴后劳驾请回复一下,我是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不管朱熹怎么反对,对情感的渴望,尤其是对男女恋情的追求,是人性中最原始、最正常的欲念。《孟子·告子》曰:“食色,性也。”
其它人对《诗经》也有评价,如淮南王刘安《离骚传序》也早就说过:“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悱而不乱”, 《诗》有《关雎》,《书》序嫔虞之文,《礼》谨聘、奔之别,《春秋》于姬、姜之际详然言之。
意思是:
《国风》这本书好色而不淫,《诗经》中的《小雅》这一部分虽艳但不淫乱”, 《诗经》中还有《关雎》,《书》序嫔虞之文,《礼》也讲有关私奔的事,《春秋》对于夏姬、文姜这样的超级荡妇也详细说明。
《孟子》中也引用过《诗经》中的诗:
有一段孟子和平宣王的对话。孟子劝平宣王要实行“王道”,平宣王顾虑重重,说自己有“好勇”、“好货”、“好色”等缺点,怕实行不了“王道”。针对平宣王所谓“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的说法,孟子说,从前连周文王的祖父也好色,也爱他的妃子。《诗经》上说,他清早驰马沿着河的西岸直到岐山之下,同他的妃子美女一起来为建筑宫室而考察地势。当时是内无怨女,外无旷夫。所以说,陛下如果好色,那么让百姓们也同样满足性要求,对实行“王道”又有什么妨碍呢?
所以说, 《诗经》中也是有艳诗的,上面提到的两首让人看着不舒服,且再来看一些让人快乐的艳诗:
如《诗经》中的《褰裳》:
子惠思我,褰裴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对这首诗中的“子不我思,岂无他人?”是“你不想我,我也不愁没人想”的意思,而“狂童之狂也且”的意思就更好了,据台湾学者李敖说,“且”的意思是指男性生殖器,所以,这句的意思是“你这小子狂个蛋!”。
有人会说,那只是个别例子,也有可能是歪曲《诗经》,那好,再来上一首: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遵彼汝坟,伐其条肄。即见君子,不我遐弃。鲂鱼赪尾,王室如爔。虽则如爔,父母孔迩”
解读:“枚”,树枝也,前一句是说,我在河堤上一边走一边折树枝,情郎啊,你怎么还不来,我现在可是很饥渴阿;开始就呈现出“饥渴状态。”
“肄,” 指嫩树叶,女子看到情郎来了,这女子不再是折树枝了,而是马上改成折树叶子,有人会说,这有什么奇怪,古人写诗了,为怕重复,故意做一些改变,如《木兰辞》中东市西市南市北市的去买东西,其实是一个意思。
不然,联系上下文,就可以看出这个女子的真实意图,上一句说自己很饥渴,想念情郎,在折树叶后又说看到君子你,马上就想和你如胶似漆。
聪明的你,现在应当看出这迫不及待的女子的真实意图了吧?
这树叶原来是做“席梦思床”的!
再举《诗经》中的一首诗:
《诗经 野有死麋》
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椒,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意思是:一个打猎的男子把自己打死的麋鹿用白茅捆绑好放在一边,让他的猎狗看守着,他在休息时,遇到一个妙龄少女,便开始引诱她,那个少女正值怀春时期,也动心春心,于是,在那灌木草地他逗引着那个如玉少女,当他要脱少女衣服时,少女不是阻止男子,而只是说“舒而脱脱兮”,意思是你慢慢的脱,不要太色急,别把我的衣巾佩带弄乱弄破了,不然,回家后我怎么向家人解释?
而且,你如果动作太大,那一旁的猎狗因而狂叫起来,并招引来了别人,那就更不好意思了(无使尨也吠)。
再如《诗经 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倾筐墍之!求我庶士,迨其谓兮!
意思是说,我就象那枝头上的梅子已经成熟了七成,哪个有意于我的小伙子,快快趁这好时机来采摘我呀。不然,等到真正成熟时,人人都争着采摘,你就没机会了,抓住这个时机吧,你只要求求我,我就会答应,你只要求求我,我就会如同梅子一样,连梅子带筐都给你,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急切与真心。
不过这女孩也有点太急了吧,才“七成熟”的女孩就急着嫁出去。正如《白雪遗音》中的《正思春》:
姐儿房中正思春,思前想後暗伤心,爹妈不疼人,爹妈不疼人,十三十四该出嫁,十五十六正当婚,耽误了美青春,耽误了美青春,老身闻言把话云,多么大个东西成了精,真真的是新闻,真真的是新闻,姐儿闻言泪纷纷,说是妈妈手拿一把小刀子,扎了奴的心,立上一座孤女坟,立上一座孤女坟。
真是“多么大个东西成了精,”她就学会了“正思春!”
《诗经召南》里也有艳词,请看:《草虫》
要要草虫,垌垌阜蠡。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媾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媾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媾止。我心则夷。
这首太过于直接。这女孩不管是看到草虫“要要”的鸣叫,还是采蕨苗采薇叶总是“忧心忡忡”,看到此,感觉是一个很老实的女孩,可是,这女孩只要“亦既媾止,”她就“我心则降。” “媾”是什么意思?还要解释吗?
这女孩倒是挺会解决忧愁的,只要“媾止,”她原来忧愁的心就不再忧愁,她原来忧愁的心就“说”(即悦,快乐之意。),她原来忧愁的心就“夷”(怡,即安静,舒适之意。)。
那南山看来真是个好地方!
在《邶风》里有首《终风》: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
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终风且噎,不日有噎,寤言不寐,愿言则嚏。
噎噎其阴,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女子先是说外面下着大雨,刮着狂风,以此来表明自己内心焦虑躁乱的心情,她为什么这样急躁呢?原来是一个男子看到她就笑,还常常走上前来对她“谑浪笑敖,”这小女孩看着男子嬉皮笑脸的模样,她生气了,心想:你为什么一见我就笑,讨厌!
女孩没有给他好脸色,男子还是常来骚扰她。但后来,男子不再来找她,不再见到她就笑,两人不再有来往(莫往莫来。),可女孩此时却“悠悠我思,”她开始想念男子。
相信男子的女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这样一天天昏沉沉的过着,什么时候男子能再来,能满足女孩的心愿呢?
此诗就是一个故事,很唯美。
南朝梁的诗人沈约的乐府诗《六艺诗》中也有类似的描写:
《忆眠时》
人眠强未眠。解罗不待劝,就枕更需牵。复恐旁人见,娇羞在烛前。
“人眠强未眠。解罗不待劝,”这是一个害羞的女孩,男子都躺到床上了,她还扭扭捏捏,不愿上床,但是她一上床,就“解罗不待劝,”虽然她主动脱衣服,但最终女孩家总是害羞的,脱完衣服后,男子拉她,她才躺到情郎怀里.
“复恐旁人见,娇羞在烛前。”躺到情人怀里后,女孩依然脸红红的害羞,还闭上了美丽的双眼,情郎于是在灯光下欣赏着她的美,未曾真个已心醉了!
南朝乐府民歌《江南》更是运用比兴、双关的手法,委婉、含蓄的表达男女私情: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鱼”字在古代是男女相爱常用的以称对方的象征语,“鱼戏莲叶间”一句以鱼之嬉游暗喻男女在莲丛深处调情示爱的欢乐情景。在这里,鱼代表男性,莲叶代表女性,正喻男欢女爱。
只知道男性那东东可以叫“小鸡鸡”,现在知道了也可以叫“小鱼”,不过好象在外表上叫“小鸡鸡”更加形象一些,但在本质上,叫“小鱼”似乎才更符合它的本性,因为它总想在“水里游”嘛!
可怜我十岁就学了这首诗,一直到二十三四岁时,才知道它真正的意思.
与“鱼戏莲叶间”相同,李商隐有首《碧城》:
对影闻声已可怜,玉池荷叶正田田。
不逢萧史休回首,莫见洪崖又拍肩。
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
鄂君怅望舟中夜,绣被焚香独自眠。
这首诗把隐比手法提到了更深的层次,其中意象很难看到。
“对影闻声”无疑是诗人疼爱的情人,其影其身,在诗人眼里都是那样可爱。要“对”和“闻”两个字,就表现出两人之间的相亲相爱,靠的很近,表现出男子对女孩的“可怜” ,且两人又离得这样近,他们会怎么样呢?不难想像.
“玉池荷叶正田田”这句,是对女孩“可怜”的近一步发挥,这句“玉池荷叶正田田”写出了少女的鲜艳美丽,丰满灵秀,犹如玉池荷叶般茂盛鲜美。而“玉池”则更为雅化。正因为有“鱼戏莲叶”的比兴传统,所以“玉池荷叶正田田”便勾勒出一个光滑如玉的裸体美人。
看过这一句再回看上一句,则上句的意思则好象有了变化,感觉更应当是在男女欢爱时情形,“闻声”自不必说了,而“对影”其实就应当是男子看着女孩美丽光洁的身体,但“对影”更加文雅与浪漫.
如此写,仍称不上色,真正色的是后几句,可以说这是一首较淫的诗,虽然后几句也更加的隐晦,更加的让人难以看出。
萧史,传说中春秋时的人物,《乘龙快婿》(藤萍)中的男主角。 汉朝刘向《列仙传•卷上•萧史》中说::萧史善吹箫,作凤鸣。秦穆公以女弄玉妻之.这里指代作者本人.而洪崖则是古代的仙人,此处代指英俊的男子.
这两句的意思是告诉女方:“你若不和我(萧史)相逢,也不要和别的英俊男人(洪崖)去搭讪。”意在于要女方忠诚爱情。
腰联的“紫凤”代表女性,“放娇”比撒娇还显出女孩的可爱,描写出女性在情人面前千娇百媚的姿态。“衔楚佩”的出处是《列仙传.江妃二女》的改写。传中云:江妃二女神,游于江汉之湄,逢郑交甫,不知其为神女而挑之,女遂解佩与之。交甫悦,受佩而去,数十步,空怀无佩。李商隐的“衔楚佩”的意思女方娇美的解佩松带脱衣,以让情人一亲芳泽。
“紫凤”和“赤鳞”是对应词。李商隐诗里的“龙”和“凤”都是指男女性别,这是他在道教用词中演变出来的。道教中有“龙”“虎”之比,属于阴和阳的比较。熟悉道教比喻的李商隐就把“龙虎”变化成“龙凤”,作为两性符号。
“赤鳞狂舞拨湘弦”里的湘弦, “弦”字即为“琴弦”,是女阴器官部位名称。《交接经》云:“又素女曰:女人阴深一寸曰琴弦,五寸曰谷实,过实则死。”
中国古代按入阴深浅尺寸,分别为它们的位置命名:中极(阴道口),琴弦(入阴一寸处),麦齿(入阴二寸处),婴女(入阴三寸处),昆石(入阴四寸处),谷石(入阴五寸处)。“琴弦”这词是古代房中生活的代词。而女性最理想的性兴奋位置正是琴弦与麦齿之间,所以“赤鳞狂舞拨湘弦”充分描写了云雨活动里,男性之狂放。紫凤放娇,赤鳞狂舞,淋漓尽致的写出了两情和谐。
这种雅致的隐喻,比《金瓶梅》等色情小说里描写的两性云雨,更隐讳也更有意韵。
与“鱼戏莲叶间”相类似,想起古代有个故事,叫《薛氏二芳》, 里面有首诗:“风流好似鱼游水,才过东来又向西。”我们且来看看这个故事:
吴郡有位富室姓薛,他有两个女儿兰英、蕙英,都很敏秀,并能作诗。父亲很为女儿的聪明骄傲,在宅后建一幢楼让两个女儿居住,称为“兰蕙联芳楼”。二女住在其中,作诗数百首,传到了外面被文人们所传诵。
昆山有一位姓郑的书生,也是大家族出身,他父亲与薛家的关系很密切。郑书生动了心,泊舟于二女的楼下,并拜访薛家。后来两家开始来往,书生青年韶秀,长相很好。
书生夏天在船头澡浴,二女在窗上偷看到他有“嫪生之具,”不知这“嫪生之具”是什么意思,不知是指他长得很俊美,还是另外一个意思.(秦始皇的母亲曾有一个面首叫嫪毋,据说这个人生殖器特别的大.)反正是动了心,并以荔枝一双投下。
书生当然明白两个女孩的用意,书生虽然也想两个女孩,但是不能攀爬到楼上。正在他苦思冥想,想不出办法时,忽听到楼上的窗户打开了,接着两个女孩以秋千上的绳索,放下一个竹兜。
书生于是被两个女孩拉了上去(看来偷情的动力真是大,两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能将一个大男人给拉到楼上,可以想像,隔着窗户,不好用力,即使是两个大男人也不好将一个人拉上去,真想不出来这两个女孩怎么做到的?难道她们是大力士?)。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相见,哪还顾得累?三人喜极不能言,相携寝室,做那最想做的事去了。
姐姐还作诗对书生说:
玉砌雕阑花两枝,相逢恰是未开时。
娇姿未惯风和雨,分付东君好护持。
“相逢恰是未开时,”不用担心,马上就会“开”了,不过这两枝花却未必是自己自然“开”的,而是让书生给“弄开”的。
“娇姿未惯风和雨,分付东君好护持。”只怕是娇姿正待风和雨,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妹妹就要文雅一些了:
宝篆香销烛影低,枕屏摇动镇帷垂。
风流好似鱼游水,才过东来又向西。
“枕屏摇动镇帷垂,”枕屏怎么会自己摇动呢?
“风流好似鱼游水,才过东来又向西。”这书生有福了,够他忙活的了!
从此后,二女与书生天天相会,二女吟咏的诗很多,书生有时也回答她们,于是就有了下面这一首:
误入蓬莱顶上来,芙蓉芍药两边开。
此身得似偷香蝶,游戏花丛日几回。
“此身得似偷香蝶,游戏花丛日几回。” 男子就象一只偷香的蝴蝶,每天游戏在“花从”间“日”几回?
看来这男子够BH的!!!
上文中的士二女得诗喜甚,藏到梳妆盒中。一天,书生忽然怅然:“这样下去,不知我们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二女也是怅然。过了一段时间,书生的父亲以家书召书生还家。女孩的父亲见书生一直不走,也生疑了。
一日女孩的父亲来到女儿的楼上,在女儿的梳妆盒中得到书生的那首“游戏花丛日几回”的诗,大惊。可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于是只好让他们结为夫妇。
《剪灯新话》有《联芳楼记》。醉翁谈录》说到宋代话本小说有八类,最多的是烟粉和公案。在开篇的“小说引子”里有首诗的首句就是“春浓花艳佳人胆”,原来我还不信,可自从看了这个故事后,我就相信了,这两位佳人也真有胆真够BH的!
意象是诗家写诗填词、诗词评论家经常用的一个术语,也是鉴赏评价一首诗词的突破口。简单地说,意象就是寓“意”之“象”,就是用来寄托诗人主观情思的客观物象。唐代诗词评论家司空图说:“意象欲出,造化已奇。”(《二十四诗品》)胡应鳞也说:“古诗之妙,专求意象。”可见古人不论诗人还是评论家,都自觉地运用这一诗词艺术规律提高自己的诗词创作层次和评价水准。
上文中的“鱼戏莲叶间”是一种意象,而捣衣砧在古诗中也有另一种意象。
南朝民歌《青阳度》有:
“碧玉捣衣砧,七宝金莲杵。高举徐徐下,轻捣只为汝。”
“碧玉捣衣砧,七宝金莲杵。”从前面看好象很正常,如碧玉一般的捣衣砧,如“七宝金莲”的捣衣砧,看来这捣衣砧不一般,非常珍贵,这么珍贵的捣衣砧干什么呢?
“高举徐徐下,轻捣只为汝。”徐徐的捣下,轻柔的对你!
著名的《春江花月夜》中则有: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再如:
今妇女裙带忽脱者。俗谓之腰欢喜。与灯花鹊噪。蜘蛛垂丝坠人衣巾。俱有喜事。唐权德舆玉台体诗云。昨夜裙带解。今朝蟢子飞。铅华不可弃,莫是稿砧归。则知相传已久。出自《坚瓠集》
意思是说:
妇女们在裙带忽然松脱时,俗称之为腰欢喜。代表着有喜事降临。唐权德舆玉台诗中说:
昨夜裙带解。今朝蟢子飞。铅华不可弃,莫是稿砧归。
从这首诗来看, 裙带忽然松脱时称为腰欢喜也是有色情意味的,“昨夜裙带解,”女子就想是不是有喜事呢?
如果有喜事,应当是什么喜事呢?“莫是稿砧归,”以“砧”代表丈夫,唐朝的女子确实开放.
怪不得腰带松开叫“腰欢喜”,当情郎回来后,两人在一起,小腰快速的扭动时,确实是够“腰欢喜”的!
姑娘看书心思汉,嫂嫂怕日手遮阴
玉杵捣红红已碎,泪望情郎终不悔
“姑娘看书心思汉,”这姑娘春心萌发,开始想汉子了。
而嫂嫂呢?“嫂嫂怕日手遮阴,”从表面的意思来看是嫂嫂怕太阳晒而遮挡脸部的阳光,但也可另做旁解:
嫂嫂怕“日”手遮 “阴!”
“玉杵捣红红已碎,”即使“玉杵”很能“捣,”但嫂嫂也“泪望情郎终不悔!”
本想再上张手遮 “阴”的图片,与上张手遮 阴的图片对比一下,但看到前面有一张图片被删,就没有再上.
关于“杵,”和尚们也有提到,不过他们不是“捣衣杵,”而是“金刚杵”.
说到佛门,一般只会认为只有所谓的“欢喜佛”才是色情的,孰不知,中国古代的艳词文化反倒是因为戒律森严的普通佛教才发扬光大的,在古代,除了文人们之外,最喜欢做艳词的就是和尚了,在后文中将会专门提及.
在一些佛教经典中,也有性交文字,例如在《佛说秘密相经》中,有这样一段:
作是观想时,即同一体性自身金刚杵,住于莲华上而作敬爱事。作是敬爱时,得成无上佛菩提果,或成刚手等,或莲华部大菩萨,或余一切逾始多众。当作和合相应法时,此菩萨悉离一切罪垢染着。如是,当知彼金刚部大菩萨入莲华部时,要如来部而作敬爱。如是诸大菩萨等,作是法时得妙快,乐无灭无尽。然于所作法中无所欲想,何以故?金刚手菩萨摩诃萨:以金刚杵被诸欲故。是故获得一切逾始多无上秘密莲花成就。
在《佛说秘密相经》中还说:
尔时世尊大毘卢遮那如来,钻金刚手菩萨摩诃萨言:善哉,善哉!金刚手,汝今当知彼金刚杵在莲华上者,为欲利乐广大饶益,施作诸佛最胜事业。是故于彼清净莲花之中,而金刚杵住于其上,乃入彼中,发起金刚真实持诵,然后金刚及彼莲华二事相击,成就二种清净乳相。一谓金刚乳相,二谓莲华乳相。于二相中出生一大菩萨妙善之相,复次出生一大菩萨猛恶之相。菩萨所现二种相者,但为调伏利益一切众生,由此出一切贤圣,成就一切殊胜事业。
以上这两段佛经似乎很晦涩,但是,经文中的“金刚杵”是指男根,“莲华”、“莲花”即指女阴,这样一解释,经文的意思就很明白了,原来这两段经文都是在论性交。“同一体性自身金刚杵,住于莲华上而作敬爱事”,原来是指性交。性交是十分快乐的,“作是法时得妙快,乐无灭无尽”。
性交又是十分神圣的,”汝今当知彼金刚杵在莲华上者,为欲利乐广大饶益,施作诸佛最胜事业。”性交的作用是十分重大的,它能“调伏一切众生,由此出一切贤圣,成就一切殊胜事业。”真是善哉,善哉!
乐府诗集中有一些写得非常好的《子夜歌》。据说这种歌曲是一个名叫子夜的女子所造,这大约是由曲名附会而生的说法。又相传东晋孝武帝时,发生过鬼唱《子夜歌》的事,当然更是荒诞。但由此可知,《子夜歌》至少在东晋已经流行,其歌声是悲哀的(《唐书·乐志》也说它“声过哀苦”)。
个人最喜欢的是这首《子夜歌》: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多么天真可爱的一个女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她坐在情郎膝上撒娇,让情郎爱她,对她甚至达到“怜惜”般的爱!
吴伟业早期的诗善于用清丽之笔抒写青年男女的缠绵之情,他也有《子夜词三首》:
人采莲子青,妾采梧子黄。置身宛转中,纤小欢所尝。
这小妞儿,人家采莲子能吃,你采个梧桐子有什么用?这不是自找的被情郎笑话吗?在被情郎笑话后,她撒娇的躺到情郎的怀中故意娇滴滴的娇嗔.
第二首则是:
忆欢教侬书,少小推无力。别郎欲郎怜,修笺自雕饰。
第三首是:
夜凉入空房,侍婢待除装。枕前钩不下,知未解衣裳。
这首则是讲情郎没有在身旁,女孩独坐在床上,不想解衣裳,由此也可见她对情郎的思念.
再看一首乐府诗集中较色的《折杨柳》,这回就不是“蹀坐郎膝边”了:
“上马不捉鞭,反拗杨柳枝。
蹀坐吹长笛,怨煞行客儿。”
“上马不捉鞭,反拗杨柳枝。蹀坐吹长笛,怨煞行客儿。”此真是超级淫词,女孩“上马”后,并不开始“肉搏”,反是“反拗杨柳枝,”以手来给解决,男子生气了,要女孩开始动真格的,可女孩还是有点害羞,于是她坐在男子身上开始“玉女吹箫”,男子见此,也无可奈何,只有埋怨她,因此是“怨煞行客儿。”
此诗中以“鞭”,“杨柳枝”,“长笛”接连代替某一事物,而少女先是“不捉”,而后“反拗”,这个“反拗”真是写的极妙,将女孩的害羞与顽皮完全写了出来,最后少女则是“吹”,而女孩的姿势则由“上马”到“蹀坐”,仅仅二十个字的小诗却表达出了这么多的内容,真是让人叹惜古人的才华!
上面介绍的乐府诗歌大都是南朝的民歌,而北朝虽处于北方,比较BH,但北朝也有类似的艳词,如乐府诗歌《杨白花》:
阳春二三月,杨柳齐作花。春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落落南家。
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秋去春来双燕子,愿衔杨花入窠里。
据《南史·王神念传》载:北魏杨白花,容貌雄伟,魏灵太后胡氏逼他私通后,他怕被皇帝知道并杀他,就更改了名字投奔南朝梁国。
但多情的魏灵太后很是思念他,遂作此歌,她不但作了这首歌,还明目张胆的命宫人传唱,诗中的“杨花”即是指杨白花。
魏灵太后以国母之尊纵性淫乱,还将此事入诗传唱,比今人不次啊……
北方人比较坦率直截,所以,乐府诗歌中的北朝民歌与南朝情歌缠绵婉转的情调是大不相同的。如:
侧侧力力,念君无极。枕郎左臂,随郎转侧。(《地驱乐歌辞》)
先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原因就是思念情郎,思念他什么呢?
想着以前曾枕着他的手臂,被他搂在怀里睡觉,然后随着情郎翻身,女孩也随情郎改变姿势.
虽然只是说很简单的一件事,却表现出对情郎深深的思念.
在韵味上,可以说,比南朝民歌一点都不次.
再如:
谁家女子能行步,反著裌褝后裙露。天生男女共一处,愿得两个成翁妪!(《捉搦歌》)
“谁家女子能行步,反著裌褝后裙露。”仅一句就表现出了女孩的“劣性”与顽皮,而后句更是直接,天生的男女就要配成对,我们两个结婚吧!
乐府诗中的《子夜四时歌》是《子夜歌》的变曲,以四时景物为衬托,如以下两首:
光风流月初,新林锦花舒。情人戏春月,窈窕曳罗裾。(春歌)
此诗写得美感十足, “光风流月初,”有风有月,且很有动感,“光风”,即风中有月,“流月”,即月中又有风,单是这一句,此诗就可称为名篇.
“新林锦花舒,”在风月下,还处在春天的花园里,一对情人在做什么呢?“情人戏春月,”太美了!
“窈窕曳罗裾,”简单一句就将月下美人的神韵给完全表达出来了!
月下美人, 窈窕罗裙,在花园里互相追逐,好爱她啊!
还有【相和歌辞·子夜四时歌六首·冬歌二首】,作者是郭元振.
北极严气升,南至温风谢。调丝竞短歌,拂枕怜长夜。
帷横双翡翠,被卷两鸳鸯。婉态不自得,宛转君王床。
乐府诗中有几首庾信的《舞媚娘》:
朝来户前照镜,含笑盈盈自看。眉心浓黛直点,额角轻黄细安。
“朝来户前照镜,含笑盈盈自看。”少女的爱美与多情从此句中就可得到体现,再细说她“眉心浓黛直点,额角轻黄细安。”
写出了爱美少女对青春的怜惜,活泼而有生气。
注一: 关于意象
上文中提到的一些诗词被解释成含有情色味,可能会有人不服, 可能会有人以为我是在扯,特别是关于意象更是借用其名义,现在,专门来解释一下意象:
谢灵运的“池塘生春草”是中国诗歌史上第一个被人从全篇中拈出并广为传诵的“佳句”,文人们说这一句在后世人的心目中具有经典地位。 有人说,“它很好地表现了初春的特征,池塘周围的草,因为得池水滋润,故复苏得早,生长得快,其青青之色也特别的鲜嫩,有欣欣向荣的生气。”
然而,这五个字到底“妙”在何处?后人的看法却歧见纷呈。其实,它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个人感觉此句只所以以非常有名,就是因为可让人产生某种联想。
此句曾在魏晋六朝时期受到士人们非常的景仰,但到理学兴盛的宋代,才遭到直接的质疑。纵观刘宋到宋代这七百年间人们对“池塘生春草”的评价的大起大落,我们可以看到这两个时代在文化精神和艺术批评观念上的巨大反差。
很明显,此句只所以被单独提出来,最初显然是由于一些“纯真”的人的一些“纯真”的原因,而到了宋朝,理学家们可不傻,他们的联想比色情的人都丰富,显然不会看不出此句中的意象,于是对此句开始打压.
但此句好象越打压越有名.
意思是:
谢灵运在永嘉当官的时候,曾游石门洞。看见两位美丽的女孩正在浣纱,她们颜貌娟秀,超凡脱俗,谢灵运看上了她们,就作诗对她们说:
我是谢康乐。一箭射双鹤。试问浣纱娘。箭从何处落。
“一箭射双鹤,”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从轻里讲,是要挂她们,从重里讲,就有色情味了.
两个女孩根本没理她,谢灵运脸皮并不薄,他又作诗说:
浣纱谁氏女。香汗湿新雨。对人默无言。何事甘良苦。
意思是:我是谢灵运,著名的大帅哥,你们怎么不理我呢?
没想到两个女孩也会作诗,也对他说道:
我是潭中鲫。暂出溪头食。食罢自还潭。去踪何处觅。
意思是:我是我,你是你,别再对我纠缠.
然后,二女吟完诗就不见了。
上文谈到《诗经》时就多次提到折柳,说折柳是为了男女做事时方便,舒服,有人可能还是不相信我这样说,会说我牵强附会,那就举一个例子. 因为好象自从《诗经》开了此例之后,后人都开始学习折柳.
巨野有秾芳亭,邑人秋成报祭所也。一日,乡耆谋立石其中,延士人王维翰书“秾芳亭”字,久之未至。有妓谢天香者,问云:“祀事既毕,何为迟留不饮?”众曰:“伺维翰书石耳。”谢遂以身衣当笔,书“秾芳”二字。会维翰至,书“亭”字以完之。父老遂刻之石,王、谢遂成夫妇。后王戏谢诗云: “昔日章台会舞腰,行人无不折枝条。” 天香曰: “从今已付丹青手,一任狂风不动摇。”
意思是:
巨野县有个秾芳亭,是人们祭祀的场所。先前,这个亭并没有名字,一天,人民想想请著名文人王维翰来书写“秾芳亭”,但王维翰一直未能来,有一个妓女叫谢天香来到秾芳亭,就很奇怪,问道:“怎么上面没有字”众人说:“在等王维翰来写。”谢天香于是写了“秾芳”二字。等到王维翰来了,再写“亭”字。因此缘故,王维翰与谢天香遂结为夫妇。后王维翰与谢天香玩笑时作诗说: “昔日章台会舞腰,行人无不折枝条。”
真不敢让人相信,做丈夫的会写这种诗给妻子,诗的本意是说:你以前做妓女的时候,总是躬起腰,随意被别的男子搞。
而谢天香说: “从今已付丹青手,一任狂风不动摇。”意思是:“自从不做妓女,跟了你之后,除了你能搞之外,别人都不能搞了。”
再如“狂似纤腰嫩胜绵”,这一句也很著名,为什么著名呢?不用说了.明是写纤腰嫩软,但前面加了个狂字,可以想象在关键时候,这软绵绵的小细腰会变成什幺样子?厉害啊,厉害!生龙活虎。
此句出自唐·薛能《柳枝四首》:
狂似纤腰嫩胜绵,自多情态更谁怜。游人不折还堪恨,抛向桥边与路边。(宋本《乐府诗集》卷八一)
古代折杨柳是另有含意的,如刘禹锡的多首《折杨柳》就是如此,后文在谈到刘禹锡时会详细谈到.
《霓裳续谱》中有首《娇滴滴玉人儿形容》:
娇滴滴玉人儿形容可爱,软莲花藕半开,粉脸桃腮,似这等芙蓉未足比娇娆体态,故意的又把风流卖,俏立花阴自徘徊,【折桂令】好一似玉天仙在何处飞来,他髻挽乌云,鬓嵌鸾钗,爱煞我似蝶引蜂采,花枝般似燕子形骸,好一似紫鸾萧,吹出凤台,恰便似白羽扇,飞下瑶阶,打动我的情怀,牵惹我的情怀,教我如醉如噎,紫游江误入误入到天台,【黄沥调尾】探香肩折取花枝,细腰儿好似杨柳随风摆。
实际上,在古代,柳与堤都有特殊的含义,人人都是明白的,到现代,人们反而不知道了:
全唐诗卷21_59【相和歌辞·大堤曲】张柬之
(注只要标注如卷21_59,即代表出自全唐诗21卷第59篇.)
南国多佳人,莫若大堤女。玉床翠羽帐,宝袜莲花炬。
魂处自目成,色授开心许。迢迢不可见,日暮空愁予。
卷21_60【相和歌辞·大堤曲】杨巨源
二八婵娟大堤女,开炉相对依江渚。待客登楼向水看,邀郎卷幔临花语。
细雨濛濛湿芰荷,巴东商侣挂帆多。自传芳酒涴红袖,谁调妍妆回翠蛾。
珍簟华灯夕阳后,当炉理瑟矜纤手。月落星微五鼓声,春风摇荡窗前柳。
岁岁逢迎沙岸间,北人多识绿云鬟。无端嫁与五陵少,离别烟波伤玉颜。
卷21_61【相和歌辞·大堤曲】李白
汉水临襄阳,花开大堤暖。佳期大堤下,泪向南云满。
春风复无情,吹我梦魂散。不见眼中人,天长音信断。
卷21_62【相和歌辞·大堤曲】李贺
妾家住横塘,红纱满桂香。青云教绾头上髻,明月与作耳边珰。
莲风起,江畔春。大堤上,留北人。郎食鲤鱼尾,妾食猩猩唇。
莫指襄阳道,绿浦归帆少。今日菖蒲花,明朝枫树老。
再如:
卷21_63【相和歌辞·大堤行】孟浩然
大堤行乐处,车马相驰突。岁岁春草生,踏青二三月。
王孙挟珠弹,游女矜罗袜。携手今莫同,江花为谁发。
其实被称为隐士的孟浩然也作了一些艳诗,后文将会介绍.
而欧阳修更在自家筑有水塘及堤,而他写的在堤上行乐的词,更是让人不敢看,太……
《玉台新咏》则有一首《襄阳乐》:“朝发襄阳城,暮至大堤宿。大堤诸女儿,花艳惊郎目”.
总而言之,在古代,柳是有特殊含意的,甚至如花柳病(即性病)也带一个柳字.
而白居易与苏东坡在杭州筑的白堤,苏堤,根本也不是后代文人们所说的为了劳动人民,其实是他们建造的风月场所,其次才是有利于人民.
可能还有人会说,你这人太色了,太能联想了,即使这样说,也只是你的理由.那就且看更会联想的古人:
李 蔚
唐丞相李蔚镇淮南日,有布素之交孙处士,不远千里,径来修谒。蔚浃月留连。一日告发,李敦旧分,游河祖送,过于桥下,波澜迅激,舟子回跋,举蒿溅水,近坐饮妓,湿衣尤甚。李大怒,令擒舟子,荷于所司。处士拱而前曰:“因兹宠饯,是某之过,敢请笔砚,略抒荒芜。李从之,乃以柳枝词曰:“半额微黄金缕衣,玉搔头袅凤双飞。从教水溅罗裙湿,还道朝来行雨归。”李览之,释然欢笑,宾从皆赞之。命伶人唱其词,乐饮至暮,舟子赦罪。(出《抒情诗》)